一时间各家就起了心思横竖事情不是他们干的,谢子安再暴怒发疯也疯不到他们身上。故而今儿一大早就全带了各自的出息儿孙来老太爷这院露脸来了。
早起他们看到只谢子安一个人来请安心里还颇为庆幸,觉得老天有眼可算是要收了谢尚这个魔王去,但现在看到谢尚自己走来请安,便全似冷水浇头,凉了浑身谢尚这个祸害命真不是一般的硬,竟让他们又白高兴了一场
谢峰笑呵呵得看着满堂儿孙,似乎一点也没注意道周围人忽然的沉寂,顾自高兴说道“尚儿,你这肠胃才刚好,饮食还得留心。我这儿午晌吃席,少不了荤腥油腻。所以今儿我就不留你了,你喝了这杯茶便就家去,然后再替我带句话给你爹,让他午晌也别来了。”
“就说我的话,让他好好在家温书,今秋下场好好考个举人回来,便就是孝敬我了”
想着给他爹带话,谢尚上房出来就一脚奔回了他爹的书院过东院路口的时候连站都没站。
听到黄鹂来说谢尚出院走了,卫氏再忍耐不住,抱着文茵痛哭出声。
“我的儿啊,”卫氏哭道“你的命咋也这么苦啊”
文茵原本已哭了几天,现听她娘如此一说更觉人生无望,悲痛欲绝。
陶氏看得伤心,少不得跟着伤心了一回。
陶氏伤心归伤心,却没有落泪她一会儿还得给大奶奶回话呢,哭红了眼睛可是犯忌。
谢子安看到谢尚进屋,立刻问道“尚儿,你婚事咋说你娘同意了吗”
“爹,”谢尚汗颜道“婚事,我还没有和娘说”
谢尚虽然混,但也不至于混到去戳他娘的心窝子说他嫌弃小脚,所以要娶个大脚媳妇。
“呵”谢子安闻言便笑了。
谢尚为谢子安笑得心虚,无奈为自己挽尊道“爹,这个我打算午后再去一趟桂庄。等我把这件婚事先和李伯父商量好了,然后再跟我娘提也不迟”
经谢尚这么一说,谢子安方省起这婚事李满囤还没应呢,一时间也是有些讪讪。
“尚儿,”谢子安也只能与自己挽尊道“自古都是好事多磨。你想着再去趟桂庄也是对的。只不过今儿十五不宜议亲,你倒是明天去才好。且今儿下午再让谢福去城隍庙求几张金光符来。”
“那李家现有未出月的产妇,晦气得厉害。你上次去李满囤家时没喝符水,结果家来便病了一场。”
“往后,你出门可不能再这样掉以轻心了”
谢尚闻之有理自是连连称是。
六月十六日一早,谢尚早饭后喝了谢福拿来的金光符烧化的符水后方才出门。
谢尚这次出门依旧坐了谢福的骡车。
听到陆虎跑进来说谢尚同谢福又来时,李满囤颇为吃惊过去三天谢家音信全无,李满囤还以为对方知难而退,改主意了。
对此,李满囤也是患得患失李满囤觉得红枣能留在家固然是好,但错过一个谢尚那样的金龟婿也是着实可惜
现听得谢尚又来,李满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当喜当忧
李桃花自听说谢家有意结亲后就比她哥李满囤还要激动自古都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媳”。李桃花想整个雉水城就数谢家门第最高
故而李桃花特别不理解她哥为啥咬死了红枣不裹脚,不肯把红枣嫁给谢尚。
不就是裹脚吗李桃花如此想既然城里有钱人都裹,红枣有啥不能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