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囤将洪媒婆的话牢牢记住,然后收了和纳名礼一样的礼物又如样给了回礼后便送走了洪媒婆和谢家人。
回到主院将庚贴压到香炉下面,李满囤方才想他妹李桃花诉说他刚刚的激动,结果却看到李桃花坐在堂屋望门发呆。
“咋了,桃花”李满囤上前问道。
“没啥,”李桃花自嘲地摇头笑道“哥,刚我只是听到洪媒婆的话想着同人不同命罢了。”
“比如我这辈子命苦,打小就没了娘,这些年手里从来都没余钱,而谢大奶奶跟我差不多年岁,但她早年一份嫁妆便是过万的银子,现今掏上万的银子出来娶媳妇更是连眼都不眨我这辈子比起她来真可算是白活了”
“那咱城里谁比起她来不是白活”李满囤不以为意道“比如我,现前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庄子就很了不得,可你看谢家给红枣准备的聘礼,喝,好家伙,整两个庄子,过千亩的地”
“桃花,你不知道,刚说这地值七千两的时候,我这腔子里的心,都突然不跳了然后等明白过来,这心又砰砰急乱跳,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呢”
李桃花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哥,刚我回想了一下,我实在想不起我刚到底是啥反应了,好像整个脑袋都是空的,现就记得洪媒婆说整个聘礼一万二千两了”
闻言红枣也反思了一回自己,不觉心叹一口气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听洪媒婆说聘礼里有两个庄子后她便就把先前的拒婚想法丢弃得一干二净,净琢磨如何以现在的桂庄为模板改造两个庄子,然后种田、发家、走上人生巅峰了
红枣越想越羞耻,经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但心里却似土拔鼠一样在高声尖叫“啊,好多钱啊我发财了”
说话间陆虎和余曾氏拿车推了客堂里的礼物到主院来。李满囤看到立刻说道“两筐西瓜搁一筐放在外面别动,我现得去高庄村一趟,把这事跟爹他们说一声,六月二十六放小定,那天得请了族人们来吃饭”
“红枣,这礼你现看着收拾一下”
候陆虎和余曾氏搬下礼物,李满囤便推了特意留下的一筐西瓜去了高庄村。
郭氏的娘家就在高庄村的前村。她哥的儿子郭天才跟着礼车一路走到桂庄门口围看了李满囤把媒婆和礼车接进去的整个过程,然后看到庄门关上听到周围人纷纷打听议论这桂庄主人和他家女儿方才后知后觉地一拍脑袋撒腿跑回村给他姑送信。
其时李满仓还在城里卖菜没有来家,郭氏带着李玉凤在后园种菜,李高地一早又去了隔壁李春山家,故而家里只于氏乘早凉地坐在院里阴凉地里纺线。
郭天才推门进院看到于氏立刻叫道“李奶奶,我姑呢”
“哟,是天才啊”于氏抬头道“你姑在后头收拾菜园呢,你找他啥事儿啊这一大早的。”
“李奶奶,刚我看到城里谢家的管事和媒婆去李大伯的庄子提亲,所以我来告诉我姑一声。”
“啥”于氏惊呆了谢家真请媒婆提亲来了
反应过来,于氏立刻丢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一反常态地高声喊道“郭家的,郭家的,你快来”
郭氏正在菜园摘菜,忽听得于氏罕有的大呼小叫不觉心里发慌,立跑了来惊慌问道“娘,咋了出什么事了吗”
然后又看到她侄子一脑袋汗的也在,更是惊吓问道“天才,你咋来了啊”
说到啊的时候,郭氏担心得嗓音都颤了
“嬢嬢,”郭天才不明就里,便把刚刚的话又跟郭氏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