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比她还惊讶,笑道“是吗”
同事叹气“是啊,你手不疼吗”
木枕溪后知后觉地活动了下手腕和手指,嘶了一声“不说还好,一说我就觉得疼了,又酸又疼。”
同事给她找来运动绷带,缠了几圈暂时缓解疼痛,又体贴地给她定了份外卖,外卖还没到,木枕溪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木枕溪看着白纸上已经完工的画,习惯性给自己的手腕和手指做按摩,短暂地走了会神。
还有这些同事,以后大概也是见不到了。
木枕溪把画笔和纸放回抽屉里,轻叹口气,扭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间,凌晨一点零五分。木枕溪掩嘴打了个哈欠,将灯关了,被子拉高到肩膀,闭眼睡了。
她是被手机来电铃声吵醒的。
木枕溪刚入睡,手按着眉心,昏昏沉沉地抓过来手机,眯缝着眼睛看。
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似曾相识。
木枕溪接起来“喂”
对方说“木枕溪吗”声音空旷,带着一丝无助和颤抖。
木枕溪心脏猛然重重跳了一下,坐了起来,眼睛里已经没有半分困意,出口的话顿时变得艰难“肖瑾”她听出那边的杂音,好像有许多人声,脚踩进床沿的拖鞋里,急声道,“你在哪里”
这么深更半夜的,她难道在外面不成
肖瑾支支吾吾“我”
“说实话。”木枕溪声音严厉,把手机开了免提,从衣柜里拽了身衣服出来,迅速换下睡衣。
肖瑾说“我在外面。”
夏天的衣服简便,木枕溪三下五除二地套了身t恤短裤,追问道“哪个外面具体地方呢”
“我我不知道是哪。”惊惧茫然的语气。
“发个定位给我。”木枕溪深吸一口气。
“怎么发”
“你之前不是加了我微信好友吗从那里面发,不对。”木枕溪晃了晃脑袋,她送走对方以后,已经把微信和手机号码、通话记录都删了,连带着殷笑梨推送给她的那张名片一并删了,肖瑾现在没有她的好友,她也没办法添加对方。
“木枕溪”
那边听起来都快哭了,木枕溪心神大乱,手指狠狠地拧了胳膊内侧的软肉,强迫自己冷静,在房间里焦急地来回踱着步“附近有什么标志建筑物吗比如说什么大厦,或者你问问路人,你现在在哪里。”
“我问过了,说是在松陵区。”
松陵区是林城新的行政区划,十年前根本没有,而且松陵区很大,木枕溪心跳飞快,边快步往外走边问“你身上带钱了吗”木枕溪记得她临走之前偷偷塞了一笔钱给她的。
“没带,我只带了手机。”
“会用支付宝吗”
“不会,但我现在可以学,我去问人。”肖瑾好像此刻忽然镇定下来了,原本发颤的声音亦慢慢平静,带着一丝自责和小心翼翼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都好晚了。”
木枕溪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又气又担心“这么晚你还跑出去黄姣不管你吗”
她突然醒神,对啊,黄姣呢为什么会让肖瑾深夜在外面游荡
肖瑾蓦地没了声音。
木枕溪意识到什么,站定“肖瑾”
肖瑾吸了吸鼻子,说“我没事,先挂了。”
木枕溪急了“肖瑾”
嘟嘟嘟
电话里一阵忙音。
木枕溪用力捏着自己的眉心,不知道第几次对自己说要冷静。她从通讯录里翻出来黄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