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听到后半句话脸色就变了。
木枕溪低头喝了一口茶,茶叶不好,入口是苦的。
肖瑾指尖在木枕溪看不见的角度用力掐了掐指腹,环顾四周,处变不惊地说“我看到个熟人,过去打声招呼。”
木枕溪垂着眼睛没看她,说“去吧。”
肖瑾只是找了个借口离开,刚起身真就来了个熟人,杨思恬来了,杨思恬一进门,直奔着她就过来了,口里兴奋叫着“学神大大。”
就过来抱肖瑾了。
肖瑾反手和她拥抱了一下,放开,然后无奈纠正她“能不能好好叫名字”
杨思恬“好的肖瑾大大。”
肖瑾“”
杨思恬眼睛骨碌碌转,看到坐在桌沿的木枕溪,脚刚动,嘴还没开,被肖瑾一把拉了回来,低声警告“别去打扰她。”
杨思恬“啊”
肖瑾“她心情不好,我硬拉她来的。”
杨思恬“好好好。”
两个人一起去找别的同学叙旧了,陆陆续续地名单上的人都到齐了,还有拖家带口的,免不了一番寒暄,之后各自落座,木枕溪左手边坐着肖瑾,右手边坐着杨思恬。
局上有特别会活跃气氛的,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木枕溪要开车,没喝酒,而她一个人自始至终安静坐着,也没人敢劝她酒,权当不存在。少有两个胆大的,木枕溪都以开车为理由挡了回去,自在地抿着她的橙汁。
肖瑾是要喝的,她以前少说也是班上的一个人物,嘻嘻哈哈地都来敬她。木枕溪替她记着她头上的伤,拦了两次,肖瑾嘴里说好,一杯一杯往下灌的时候却没见犹豫。
木枕溪临时用手机上网查了查,说是7天以后可以喝酒,离她拆线都不止过了一星期了,便没再拦着。她大抵知道肖瑾是存了一分借酒消愁的意味,她既无法替她排解愁绪,那么就让酒来吧。
吃着吃着,万静突然朝这个方向举了杯,诚挚说“肖瑾,木枕溪,我敬你们俩一杯。”
木枕溪“”
可肖瑾已经端起了手旁的酒杯,木枕溪稀里糊涂地跟着举了起来,两人和万静喝了一杯。
肖瑾放下酒杯,眨了两下眼睛,长睫毛上便挂上了泪光,连忙低头吃了几口菜。
酒过三巡,一行人乌泱泱地又说要去唱歌。
有的人想先回家,带头的那个不肯,几个人合起来劝,把这人回家的想法给打消了。杨思恬扭头问“肖瑾大大去吗”
木枕溪说“不去。”
肖瑾说“去。”
杨思恬转了下眼睛,笑“一个去一个不去”
木枕溪看着肖瑾微醺的眼神,低声“你该回家休息了。”
肖瑾态度坚决地说“我要去。”
木枕溪无奈抬头“我们去。”
杨思恬眼睛在她们俩之间打转,笑了笑没说话。
ktv就在附近,省去了开车的功夫,一伙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木枕溪和肖瑾走在最后面,肖瑾站起身,一脚跨出去,人往外歪了一下,晃了晃,木枕溪伸手扶了她一把。
肖瑾却甩开了她,说“我自己走。”
木枕溪便松开了,跟在她身侧。
这是个很平凡的夏季的夜晚,无风有月,她们曾无数次在人群背后手牵着手。肖瑾突然站住了脚,脑海里闪过碎片一样的画面。
一直在用余光观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