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越抓越紧,身体在颤,口中呢喃着什么。
木枕溪凑近去听,她说的是
“不要。”
“你不会回来。”
“骗我。”
“别离开我。”
“不离开,我肯定回来。”木枕溪努力忽略心里涌起来的苦涩,对她下保证。
肖瑾从汗湿的发丝下抬起眼睛看她,幽黑眸子里蒙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落地有声“我不相信。”她的手越发用力,攥得木枕溪手指都发疼。
她没办法抽出来,也没法弃肖瑾于不顾,让她一个人慢慢熬,于是折中取了个方法,她弯下腰来问她“你跟我一起去拿止疼药,行不行”
药放在书房了,她这里就一点点大,到书房也就十几步的距离。肖瑾在思考,边思考边继续用力攥木枕溪的手指,木枕溪都不知道她是真的那么疼,还是借机报复自己。
还能怎么样受着吧。
“行不行啊”她无奈地又问了一遍。
肖瑾挣扎着往床下走。
“你可别逞能了,待会儿再摔地上。”木枕溪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把她一只手绕到自己身前,背了起来。肖瑾轻得不可思议,好像一不小心就会飘走似的,木枕溪小心地反手兜住她,提醒道“别乱动啊。”
肖瑾把脸埋进了她脖颈里,脸是汗涔涔的,呼吸却是灼热的,烫在了木枕溪心底。
“还没有止疼药我要死了。”她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还有闲心开玩笑。
木枕溪一听这话立刻说“什么死不死的,能不能吉利一点,赶紧呸掉。”
说了不吉利的话呸两句就好了,一定要快,这样老天爷就知道你是开玩笑的,这是外婆跟她说的。
肖瑾轻轻地“呸。”
在木枕溪脖子里吐了一缕口水。
木枕溪“”
接着她浑身一僵,脖颈处传来湿热触感,根据她的经验,是肖瑾伸了舌尖,在舔她的脖子,酥麻的痒意从颈项一路传递到尾椎骨。
木枕溪一个激灵,喝道“你干什么”
肖瑾单纯地说“帮你把口水舔干净。”
木枕溪怒道“你这不是越舔越多吗”
半晌,肖瑾反应迟钝地说“噢,好像是。”然后用脸给她将口水擦干了,又留下了一脖子的汗,打了个酒嗝,颠颠倒倒地说,“干净了。”
怪可爱的。
木枕溪差点笑出来。
原来肖瑾酒还没醒。
她一脚跨进了书房,一只手从抽屉里把止疼药翻了出来,背上带着个拖油瓶,又是倒水又是喂药的,她眼睛朝肖瑾看过去,疑惑道“怎么这次头疼没有上次厉害的样子”
上次都疼得人事不省,说不出话来了。
肖瑾吃了药,躺在床上,很淡地冲她笑了一下“可能是喝了酒,脑子迟钝了,以毒攻毒吧。”
木枕溪“”
肖瑾问“要呸吗”
木枕溪“这个不用。”
肖瑾说“那我睡了。”
木枕溪给她掖了掖被角,说“晚安。”
肖瑾闭眼“晚安。”
过了几秒钟,她睁眼,哀求的语气“你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
已经撑着床沿准备起身的木枕溪沉默片刻,说“好。”
肖瑾摊开一只手,手心向上搁在床面上,木枕溪给她将手放进了被子里“行了,睡吧,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