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说完以后立刻后悔了,一股热气从后脖颈一直窜到了脸上,火辣辣的。
尤其是肖瑾那头传来明显憋笑的一句“好,不养狗,只养你”的回答,木枕溪更加无地自容了,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自己现在怎么怎么这么不要脸了呢以前还会矜持一下,现在连矜持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了。
木枕溪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用手背降着脸上滚烫的温度。
肖瑾耳尖地听到门禁卡哔的一声“到楼下了”
木枕溪极低的一声“嗯。”
肖瑾“干吗还害羞呢”
木枕溪耳廓爆红,不得不用手捂着,又是一句“嗯。”
嗯完又反思谁害羞还会回应的,都回应了还害的哪门子羞真是不要脸啊不要脸。
但她就是想告诉肖瑾,不管任何情绪,想和她亲密无间,毫无保留。
肖瑾跟着她嗯了一声,说“我很喜欢。”
木枕溪“嗯”这次是疑问句。
肖瑾说“我很喜欢你吃醋,不管吃是人的醋,还是吃目前并不存在的狗的醋,我都很喜欢,当然,我最喜欢你。”
木枕溪感觉自己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她站在大门前不动,问“为什么”
肖瑾一怔,直觉她这个问题另有它意“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以前从来不说”
“说什么”
“喜欢我。”
“我”肖瑾有点记不清了,茫然道,“我没说过吗”她那么喜欢木枕溪,喜欢到了骨肉血液里都是她的名字,她在心里念过千千万万次喜欢,没说出口过吗
“嗯,很少说。”木枕溪采取了一个温和的说法,双眸微垂,“所以我,有时候会很压抑,也很怀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再之后怕”她手握成拳头,又松开,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呼吸,艰涩道,“怕我做得不好,你会离开。”
这份隔了十年的隐患和不安,在十年后才宣之于口。
“以后不会了。”肖瑾没为以前的自己辩解,只耐心温柔地说,“人是会变的,我们都变了很多,你可以试着,重新了解我,好不好”
“嗯。”木枕溪依旧垂着眼睛,说,“其实我现在还是有点怕,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懦弱了”
“不会,最起码你现在会直接和我说你怕,这不是一个进步吗比阿姆斯特朗登月还要伟大。”肖瑾总是能用最合适的语言安慰到她,这和以前的她也完全不一样。
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肖瑾让她觉得更踏实,也更安心,可以依靠。
木枕溪听到前半句眼睛突然有点湿润,后半句却差点破功。
“这两者是能比较的吗”
“当然不能,阿姆斯特朗怎么比得上你。”肖瑾理所当然的语气。
“哎。”木枕溪害羞了,“你不要说这个了。”
“你想听我说什么不要在外面吹风了,等你进了家门,我一句一句和你说。”肖瑾不想用,也不会用补偿这个词。于她而言,过去的已经是过去式,已往之不谏,来者犹可追。
她和木枕溪都是全新的自己。
这次她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木枕溪直到肖瑾提醒才发现她拿着门禁卡,哔完以后一直在外面吹冷风,肖瑾从电脑里听到她懊恼的嘟囔,忍不住笑了。
笑完摸了摸自己眼角,拿镜子照了照,她最近笑容越来越多,这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