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蓝礼-霍尔的照片罗列出来,在一堆帅哥照片之中,提供陌生路人来挑选,估计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一位帅哥,就这样轻易地淹没在人海之中;但那些真正亲眼见过蓝礼的人却知道,蓝礼身上的那股气质是如此迷人而耀眼,难以移开视线。
此时此刻就是如此。
蓝礼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拨动着琴弦,那股独特的气质与旋律、歌词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视线不由自主就落在了蓝礼的身上,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心脏跳动的节奏就已经失去了意义,只是单纯地沉浸在他的世界之中。
前一刻,蓝礼是肆意的、奔放的、狂傲的,即使浪迹天涯,即使衣衫褴褛,即使身无长物,却依旧有着耀眼的光芒,似乎整个世界都踩在脚底之下;下一刻,蓝礼就是低调的、沧桑的、茫然的,眉宇之间涌现出淡淡的哀伤和惆怅,一抹苦涩就缓缓流淌出来。
修长指尖之下的旋律变得悠扬而缠/绵起来,没有了跳跃的节奏,连绵的尾音在滔滔乐符之中绵长而黯然地流淌着,那弥漫着云雾的山谷,金色阳光就这样消失了,仿佛头顶之上堆积着厚厚的阴云,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起来,那些雀跃的生机消失在大片大片的灰色之中,狂风骤起。
“我依旧记得那个夜晚,暴雨磅礴,离别愁绪,缠绕心间。挥手作别,我的挚爱,挥手作别。浑浊江河,滚滚远逝,腹中骨肉,伤逝于混沌朦胧,挥手作别,我的挚爱,挥手作别。”
深沉而沙哑的歌声,娓娓道来,袅袅余韵将内心的苦涩和伤痛一点一点勾勒出来,烟雾缭绕、悲伤弥漫,放声高歌一曲,却依旧道不尽那满满的愁绪,丢失了梦想,丢失了坚持,丢失了挚爱,于是也就遗失了自己,站在原地,两眼茫然。
“如同鸟儿注定属于无垠苍穹一般,远离爱人之后生活也就了无生趣,挥手作别,我的挚爱,挥手作别。”
旋律正在一点一点走高,歌声正在一点一点绽放,但悲伤和哀愁却正在一点一点氤氲,满嘴苦涩却无法倾吐,萧索而落寞地站在原地,放眼望去,偌大的世界却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只是茫然地停下了脚步,再次勾勒起琴弦,那熟悉的旋律才能带来一丝淡淡的温暖。
同样是来自“丁克之歌”,同样是来自蓝礼的演唱,采用了两种不同的编曲和诠释方式之后,却迸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味道和风骨。
同样是离别,一个憧憬着未来,一个困顿于现在;一个满心欢喜,一个茫然若失;一个肆意放纵,一个沧桑落魄。
不由自主地,凯瑞-穆里根就扭开了脑袋,偷偷地擦拭着眼角的淡淡泪光。民谣之所以动人,就因为隐藏在其中的流浪风骨,诠释出了不同的灵魂,每一首旋律都是一个故事,也是一段人生,它永远不会是新歌,却也永远不会变老。
仅仅只是一首歌,凯瑞就可以窥见蓝礼身上的伤痕累累,在追逐梦想道路之上的头破血流,毫无保留地展示了出来。他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示了自己,真实而坦诚,但,到底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听懂真正看懂呢?
在这个浮躁而急切的社会里,还有多少人愿意放慢脚步,静静地侧耳倾听一个故事呢?又还有多少人愿意放弃急功近利的想法,真正地静下心来追逐自己的梦想,坚持自己的艺术追求呢?
鲍勃-迪伦成功了,但没有戴夫-范-朗克们的闯荡和铺垫,民谣浪潮也就根本不存在了,自然也就不会有鲍勃-迪伦们的名垂千古了。
人们记住了鲍勃-迪伦,却永远忘记了戴夫-范-朗克。
凯瑞不仅看到了蓝礼,更看到了勒维恩-戴维斯。
如果蓝礼没有成功,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