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参加了一个私人派对。罗伯特希望我们能够建立一个基金,支持更多独立电影的艺术创作;而他则愿意帮助我们建立发行渠道,未来我们和圣丹斯之间还可以有更多的互动环节。”安德烈再次简单地介绍到。
短短数周时间,蓝礼的布局就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西西弗斯影业也初步打开了局面。
但安德烈的考量却稍稍有所不同,“我们和圣丹斯的合作可以慢慢展开,不需要涉及利益,更多还是建立名声,就好像圣丹斯一样,未来所有独立的艺术创作者们希望拍摄自己作品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西西弗斯,这就是目的。”
“可是,我不认为我们有必要建立自己的发行渠道。我们看好的作品,完全可以由索尼经典来完成发行;而那些稍显逊色的作品,可以通过圣丹斯平台寻找发行公司,另外,我们也可以和索尼经典签署额外合作协议,每年设定一个数字,要求他们不计较利益得失,不管如何都必须在艺术院线完成上映。”
“这就已经足够了。真的有必要通过罗伯特雷德福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发行渠道吗?”安德烈压低了声音,以缓和而平静的语调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和顾虑,在咖啡厅的公众环境下,周围其他来来往往的顾客丝毫没有察觉到这里正在讨论改变行业架构的重要事情。
对于如此论调,蓝礼也并不意外,而是反问到,“就好像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梦工厂?”
梦工厂,所有独立电影公司的梦想,没有华尔街资本的干扰,完全凭借着一腔热情完成艺术创作,这使得他们诞生了诸多令人拍案叫绝的成功作品;但同时也使得他们拍摄了许多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失败作品。
因为缺少发行渠道,成功作品必须分割更多利益,失败作品必须承担更多风险,同时又缺少足够的现金资金链支持,最终梦工厂就这样无奈地一步步走向绝境,宣告了利益至上时代之中一个梦想的终结。
安德烈却依旧没有动摇自己的想法,“我们和他们不同,他们拍摄了大量商业电影,利益分红比例更高,回报率也更高;而我们目前只专注于独立作品,通过自己的发行渠道来建立体系,所有风险全部都需要我们自己承担,撇开建立渠道的成本不说,这还意味着成功的收入更少,失败的成本更高,不要说十年了,我们甚至可能连五年都坚持不了。”
“除非我们能够每部作品都取得成功。”安德烈满眼笑容地看向了蓝礼,把所有压力都抛在了蓝礼的肩膀之上。
蓝礼所知道的历史将在2017年终结,也就是说,他能够“未卜先知”的部分只有未来三年了,在那之后,他也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觉来完成判断,无法确保作品百分百成功。
安德烈的担忧是正确的;但蓝礼还有其他想法。
“发行渠道,不仅仅是院线渠道,还包括流媒体渠道,你觉得呢?”蓝礼轻飘飘地抛出了一个重磅话题。
安德烈没有说话,而是投来了疑惑的视线。
蓝礼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建立一个全新的发行渠道。有些作品适合院线,比如说’地心引力’;但有些作品则适合在线观看,比如说’超脱’。我们可以根据作品的属性,自己安排不同形式的发行方式。’超脱’可以率先在艺术院线上映,累积足够口碑之后,跳过录像带租赁市场,直接在线播放,然后通过流媒体来实现盈利。”
这就回到了奈飞模式——作品质量不是最重要的,整个庞大的作品库才是。
“这就是你把罗伯特和科恩兄弟拉入局的原因?”安德烈没有蓝礼的未来知识做支撑,他需要一点时间消化现有的局面,但还是敏锐地从蓝礼的举动察觉到了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