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扬声说道,“我们有一个新的吸引力(we-have-a-tration)。”这句话可以翻译成为“我们有一个新景点”。也可以翻译成为“我们之间有新的火花”。
欧文将手中的抹布和工具全部都放了下来,站立起来,朝着克莱尔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带着一丝坏坏的痞子味,“你确定吗?”
克莱尔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满脸都写着无语的状态,“我说的是恐龙,格雷迪先生。”
“我也猜到了。”欧文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角,但眼睑却微微低垂下来,掩饰着那一闪而逝的失落与遗憾;当眼皮再次抬起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克莱尔却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身边出现了小飞虫,不知道是蚊子还是什么动物,这让她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了过去,紧张地挥手拍打着,但却怎么都无法摆脱小飞虫的困扰,自然也就没有时间注意欧文那一闪而过的神色,“我们创造了一支全新的恐龙。”
欧文主动走了上前,快速出手,迅速而敏捷地抓住了那只小飞虫,解决了克莱尔的困境。
克莱尔的表情有些不太情愿,抿了抿嘴角,似乎想说:我不需要帮助。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要和欧文有更多牵扯,就连这一点点人情都不想接受。
欧文敏锐地捕捉到了克莱尔的神情,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快速垂下眼睑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情绪,然后就转移了话题,“你们就这样自作主张的创造出新的恐龙?”紧接着,欧文就转身朝着自己的小屋方向迈开了脚步,似乎不想要在克莱尔身边游荡。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克莱尔没有察觉到欧文的异常,点点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欧文望着不远处的湖水,视线渐渐变得深邃而沉淀下来,低声呢喃到,“就好像上帝一样?”
“什么?”克莱尔距离太远,却没有听到。
“没事。”欧文扬声回了一句,简洁明了,似乎就连话语的尾音都不愿意多留,就这样直接干脆利落地掐断了。
如此小小的表演细节根本不易察觉,却让布莱丝陷入了短暂的愣神中,再次看向蓝礼背影的时候,眼神就不由稍稍停顿了片刻。
表面看起来,他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但实际情况里,却可以注意到他的后背稍稍用力了些许,比之前随意的状态又挺拔了一些,无形之中透露出来的紧绷和疏离,就这样悄悄地传递出来。
但这一切他都隐藏得非常好,外人着实难以察觉出来,只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特别疏离也特别警惕,但这种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呈现的,却无从得知,以至于这种无根无据的想法产生了更多的困惑。
只有真正了解过往的人才能够明白他的伤痛。
比如布莱丝又或者说,克莱尔。
她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知道他的状态,她也知道他的担忧,但她却不能让自己持续担心下去,她必须紧急刹车。
于是,在布莱丝察觉到自己情绪的微妙变化之前,她就闭上了眼睛,掐断了所有情绪,如同克莱尔面对欧文一般:他们已经分手了,而分手的原因他们心知肚明,事情不会有改变的,在他们继续伤害彼此之前,她应该紧急刹车。
但脸部表情的微微紧绷还是泄露出了内心情绪的真实涌动,那种无法言喻的错杂,全部都隐藏在了微蹙的眉宇和紧绷的嘴角间,悄无声息之间,布莱丝就进入了克莱尔的世界,那种浑然一体的表演感觉让所有情绪的起承转合都变得自然而真实起来。
她需要回到公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