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欧洲土地之上,年轻一代愿意静下心来、学习和思考的人群也正在急剧减少。
这也意味着,全球范围内艺术电影的生存空间确实正在缩小。最直观的事实就是,愿意学习绘画或者雕塑的年轻人,比例正在下滑;而时尚或者摄影等等相对新生代艺术的受欢迎程度,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
时代的进步,大抵就是如此。每个时代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产物。
正是在如此背景之下,欧洲三大电影节也好,奥斯卡也罢,他们都正在面对着一个持续发展的关卡。
如果站在历史长河的高点来看,2019年,柏林电影节选择了“同义词”、戛纳电影节选择了“寄生虫”、威尼斯电影节选择了“小丑”,后两部作品都是标准的类型片,也就是商业电影的一种;而第一部作品也是全球化时代语境之下的反思,电影语和思考内核也都与时俱进地发生了变化。
换而言之,商业与艺术的界限正在越来越模糊——如何让艺术电影也走进电影院,如何让商业电影在艺术层面取得突破,这是全球电影产业都必须正视的一个问题,没有人希望漫改超级英雄系列彻底统治电影大屏幕。
然后,话题重新回到蓝礼和蒂耶里身上。
显然,蓝礼所提出的在线流媒体提案,就正在展示一种可能,商业与艺术结合的可能,蒂耶里必须正视这种可能——如果他具备了足够的长远视角。
“福茂先生,也许你并不知道纳兹夫-穆吉奇(Nazif-Mujic)的现状,但你应该知道阿布戴-柯西胥的状况,对吧?”
面对蓝礼的话语,蒂耶里的眼神流露出了一抹光芒,“如果你希望制造挑衅效果的话,那么你成功了。”
蒂耶里非常非常不喜欢阿布戴的选择,金棕榈奖杯的拍卖,这绝对不是戛纳电影节希望看到的局面。
蓝礼不置可否,反而是轻轻扬起了嘴角,“福茂先生,打破传统禁锢的唯一办法,就是制造冲突发起战争;否则,仅仅依靠潜移默化,年轻一代的力量是难以实现的。这也意味着,我们必须敢于冒风险。”
蒂耶里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蓝礼,用微微嘲讽的语气说道,“你的冒险就是在线流媒体?”
果然,法国人对电影院有着走火入魔的坚持,只要提起“在线流媒体”,就如同斗鸡一般进入战斗状态。
“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在线流媒体,不是抢占传统院线的市场,而是在电影院之外提供另一个选择。”蓝礼从容不迫地说道,这也是堂吉诃德频道与奈飞的最大不同之处。
奈飞的首要考量是利益,所以它必须保证自己的作品能够第一时间在流媒体上线,“线上线下保持同步”,这是他们的口号,也是他们的噱头。他们竭尽全力地争取院线电影能够尽快在自己的平台上线。换而言之,这就相当于从传统院线的嘴巴里抢食。
堂吉诃德频道的首要考量是多元,因为艺术电影的票房本来就不是强项,即使放在院线上映也难以实现盈利;而在线流媒体则提供了另外一个渠道,让更多观可以看到电影,同时也为艺术创作者们提供额外收入。他们与传统院线之间的矛盾冲突,远远没有那么激烈。
对于欧洲三大电影节或者圣丹斯、特柳赖德等等电影节,堂吉诃德频道的真正目标,其实就是如此:
如果一部作品得到了发行公司的青睐,那么堂吉诃德频道将静观其变,与发行公司和艺术院线展开谈判,看看电影应该在院线上映几周,四周?还是八周?然后电影再登陆在线流媒体平台,提供点播。
如果一部作品没有能够找到发行公司,那么堂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