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乔额头隐隐有汗渍渗出,他强撑镇定:“没躲开又有何奇怪?”
“被刺伤一次,对方又不傻,再被刺时他总会躲吧?”关欣怡扬着下巴看着对方,眼中闪着绝对能气着对方的轻蔑,“哪怕只稍微躲一躲都不会被人一下子正中要害!即便当时他真的疼傻了吓傻了,人在危险时也会本能地躲!”
向来自负的安乔果然被刺激到了,扬声道:“死者当时就是没躲!”
“为何不躲?难道就仅仅因为被刺破肉流血的那一下?”
“是、是又怎样?他受伤流血反应必然会慢!”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关欣怡对堂上抱拳:“大人,关于死者受伤之后是否没有能力躲开第二钗民女与原告有了分歧,现民女请求大人传两位人证上堂,此二位分别是回春堂的吴大夫和沈家医馆的沈大夫。”
这个要求在合理范围内,江沐尘同意了:“准。”
两位大夫上堂跪下后,关欣怡向二人抱了抱拳道:“两位都是坐诊二十年以上的老大夫,在青山县颇具名望,请问一个正常年轻男子在颈侧只被刺伤肉而未刺中经脉的情况下,是否还有动弹的能力?”
这个问题其实任谁都能回答,只是为了令原告没的狡辩,没有什么比有知名老大夫说的话更具说服力了!
两名大夫想都没怎么想,纷纷表示颈侧部皮肉虽脆弱,但若只在堪堪刺破肉的情况下不足以让人失了行动能力,尤其伤者还是正常的壮年男子。
人家专业人士都说了,安乔便不能再在这点上做文章,总不能说他表弟当时中邪了就是真一动不动等人刺吧?
“你兜兜转转说这么多做甚?他就是被人刺了两钗,第二钗确实是刺中了要害你怎么解释?”安乔怒声质问。
“只有一个原因!”关欣怡扫了他一眼,最后望向堂上,“大人,民女说了这么多还叫了两位大夫上堂作证,只为了说明致周明死的那一钗并非被告所刺,杀人者另有其人!”
“大人!”安乔急了,大声道,“您别听她胡说!不管怎么说,周明死于被告所有的金钗下是不争的事实,当时只有她一人在场,杀人者就是她!”
“非也,当时现场还有第三人!”关欣怡红唇微勾,终于要说正事了!
坐在堂上的江沐尘看着堂下两人,一个秀才出身,此时却有些气急败坏,一个是普通女子,却成竹在胸神采飞扬。
鲜明的对比,是人都看得出来,江沐尘俊眸牢牢锁在关欣怡身上:“关姑娘有何发现?”
“当时还在现场的正是原告嫡亲妹妹、死者表妹——安大小姐安佳!”
江沐尘注意力都在正验尸的仵作身上,闻言回道:“他就是我们追的那个贼,藏身屋顶被我发现。”
杨少白嗤了声:“还真狡猾,换了身衣服。”
“爷没换衣服,爷是穿了两件!”穿两件,关键时刻扔一件,眼拙或蠢笨之人就会发现不了,利于脱身。
一脚踹到贼子脸上,杨少白怒斥:“当谁爷呢?你老子我的爷已经入土多年,你想当?”
江沐尘制止了想继续动粗的人,道:“先别理他,案子要紧。”
人手够了后,江沐尘便命人去安家报信,让亲属过来认尸。
仵作将尸体从头到脚检查了遍,开口道:“死者后脑遭过重击,脸上有被挠过的痕迹,观其印迹应是出自女子之手。死者致命伤在颈部,遭尖锐利器刺入两次,一次偏于要害,一次正中要害,大约死有一个时辰。”
江沐尘命令手下分散下去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