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状师闻言精神一震,忙道:“回大人, 那木围坡在青山县有官府……就是江二爷、杨师爷一行人照顾,谁能动得了他们?何况之前草民有说过那木围坡机关陷阱重重,等闲人闯不进去,这次因为开堂时间紧迫, 去调查的官员及黄家的侍卫们都没能抓住这些土匪们。大人,这么多人去查案,却没有一个人能接近那木围坡!如此神秘如此强大的土匪窝,寨主身手又极好……听说一般有这等实力且行事神秘的组织都是对朝廷不利的。”
关欣怡一听, 立刻开口怼回去:“陈状师这话好生可笑,你说他们想对朝廷不利, 敢问有证据吗?你什么证据都没有, 只会凭猜测乱说!照着你的逻辑,我还能说你想谋朝篡位呢!因为你无时无刻不在给朝廷拉仇恨,好好的人一个个都被你扣上不是杀害朝廷命官就是企图对朝廷不利的帽子,请问你是何居心?让朝廷无缘无故仅凭你的猜测就去调查这些人, 弄的百姓怨声载道人心惶惶,令朝廷无辜背上蛮横枉顾百姓意愿的骂名,然后你就得利了?本状师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受谁指使执意抹黑朝廷?又或是根本就是你自己的意思?”
关欣怡噼里啪啦一顿质问后,没等陈状师开口反驳,她抢先一步抱拳向汪大人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 涉及到朝廷的名誉,有人心怀恶意,历代以来有什么人会做出如此抹黑朝廷形象声誉的事?事关重大,大人们一定要好好彻查此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心怀不轨之人!”
话音一落,整个公堂都为之一静。
原本众人都没有往这方面想,等关欣怡话一说出来,初时觉得她在胡扯,可细细一琢磨又觉得还有那么几分道理,于是片刻功夫,很多人看向陈状师时眼神都或多或少带了几分异样。
陈状师也感觉到投注到自己身上数道异样的视线了,冷汗都渗出来了,急切地辩驳道:“大人,草民真的没有不良居心,也没有受人指使,这些都是关状师胡乱猜测的,草民只是普通的小小一名状师,不敢而且也没有能力去做那等、那等会掉脑袋的事,想都不敢想!”
关欣怡也急切地开口:“大人,陈状师所言均是猜测,还自负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可此时民女也给出了相对合理的猜测,却被他说是胡乱猜测,他这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未免太过可耻!无非就是欺负民女是个女人,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不管是他倚老卖老还是对女性有歧视,都是可耻可恨的!大人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啊!”
前一刻骂他对朝廷不利不安好心,这时又诬蔑他倚老卖老歧视女性,陈状师接连被扣莫名其妙的帽子,气得头发稍都竖起来了,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好容易才咽回去,难受得直翻白眼。
一直没说话的江沐尘正垂眸看着地面,若此时有个小孩子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的话,就会发现他此时眼中含笑,唇角也微微有些翘起。
江沐尘头一次被关欣怡以状师的身份辩护,感觉别有一番情趣,这个案子虽然不好打,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黄家想打赢这场官司也很难,何况对于关欣怡的本事,他是很有信心的。
果然,她没有让他失望,有她在,都不用他开口,就老老实实站着听着就可以了。
汪大人拧眉看了看神色仓皇的陈状师,又看了看一脸不平渴望被“公正对待”的关欣怡,他思索了会,再次侧头向两位监审求助起来:“不知两位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就如在场人所想的那样,两位大人假意思索了下后又纷纷说尊重京兆尹的意见。
京兆尹此时心里已经在骂娘了,但碍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