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尘不动声色地将颜凉的失态看在眼中,若有所思地与杨少白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出了沉重,而杨少白情绪则更为复杂些。
颜凉只是一时对魏凌自首的行为难以接受,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可能一直情绪外露招人怀疑,是以很快便调整好情绪道:“我没事。”
杨少白看了她好几眼,最后忍不住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正色道:“跟我走,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不知颜凉是还没缓过神还是有意想离开这里,居然没有挣脱,安安静静地与杨少白走了。
“我们也回去吧。”关二河开口道。
因着江沐尘要立刻进宫向皇帝说魏凌的事,以后的官司还怎么打他也想听听皇帝的意见,是以没有陪他们会客栈,交代几句便匆匆进了宫。
回到客栈后,关二河道:“这次案情出现变动,但对咱们来说也不算坏事,你本来是为两个被告打官司的,如今真凶出现,被告洗脱嫌疑,你也不用再去打官司了,虽未能痛痛快快赢了对手扬名立万,但爹觉得还是远离是非更为妥当!”
关欣怡迟疑了下后也点了点头,她总觉得不会这么轻易就抽、身,尤其在皇帝对她说过放开手与黄家打官司后。
“没多久就可以搬进新府邸了,我们还是多上心下这件事吧,你祖母他们……”
关欣怡闻言立刻问:“祖母他们怎么了?难道他们想来京?”
关二河脸上涌现几丝窘意,他没好意思承认老太太确实想带着长房的人来京城定居,想过过官家老夫人的瘾。
他当然没同意,已经写信回绝了,他自己都没有想在京城定居,自然不会同意其他人过来,在京城这阵子他时刻都提心吊胆,即便被封为侯爷都没有丝毫改善,迫不及待想回到青山县过自由安稳的生活。
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关欣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里面肯定少不了关大夫人母女的撺掇,她道:“他们还以为来到京城就能过好日子了,也不想想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最后大殿下……我们也不能让他们来京,不能给大殿下丢脸!”
以长房母女的性子,若有朝一日大皇子真的登基为帝,她们还不定得如何闹腾呢,到时候若是新帝管这个事难保不会被人指责不认旧情,所以坚决不能让长房过来。
关二河面色沉沉:“爹晓得轻重,已经回绝了,等回去后再好好与他们讲讲这里面的利害。”
如意忍不住摇头叹气:“定是二小姐恨嫁了,迫不及待想来京城,因为这边没人知道她……芳名远播呢。”
其实如意想说的是“丑名远播”,怕关二河不高兴,换了个说法。
关二河有件事都没有与她们说,关佑杰未婚妻原本要进门结果因为家里长辈去世守丧推迟了婚事,关大夫人知道他被封侯后开始嫌弃起女方家境想悔婚。
这种事他当然不能答应,给关大河和关佑杰两父子分别去了信,警告他们若是做出悔婚的事就分家,让他们长房搬走,以后两家少来往。
相信这个威胁能令他们收敛些,关二河在生长房的气,于是对如意嘲笑关欣桐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倒觉得小丫头说得很有道理,都说到他心坎去了!
过了很久,颜凉才回来,回来时眼圈泛红,像是哭过。
“妹妹,这次你帮颜姐姐一个忙吧。”颜凉回到房间后便拉住关欣怡的手恳求。
关欣怡忙道:“我能帮的一定帮,颜姐姐怎么了?”
颜凉有些难以启齿,脸上涌现出愧疚来,低着头不敢看关欣怡:“我想、想你帮魏凌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