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他们来了,张暮也不请自来了,以他的说法是大当家没回来,他留在寨中过年没意思,听说江沐尘和杨少白这俩“外人”都去关家吃团圆饭,那他为什么不能来?
果然如江沐尘所料,颜凉没有在年前回来,她给木围坡和关欣怡都写了信,说在京中突然有些事情要处理,除夕前根本赶不回来,于是干脆就留在关二河的侯府过年了。
人多年夜饭吃起来更热闹,关二河很高兴,对张暮的厚脸皮也没反感,反到是很欢迎。
几个男人一桌,女人一桌,不过女人这桌只有老太太带着两名孙女吃,关大夫人因为脸上的烫伤就留在房里吃饭了。
“伯父当了侯爷后也没见半点张扬之态,这可非一般人能做到的,小侄佩服!”杨少白喝得高兴了,举着酒杯向关二河卖好道。
关二河也喝了不少,笑呵呵地道:“其实关某有张扬来着,在家里偷偷得意时你没看到罢了。”
张暮闻言哈哈大笑,哥俩好似的用大手拍关二河肩膀道:“关伯伯您真幽默,来,咱哥俩儿再干一杯!”
还哥俩儿……江沐尘与杨少白见状都有些不忍直视,这土匪喝多了,都开始与关二河称兄道弟起来了。
关二河到没生气,他已经将张暮当作自己的子侄看待了,也端起举杯与他喝起来。
关大河父子两人也在桌上,只是一个不擅言谈,一个与江沐尘他们不熟,是以就闷头吃自己的,只偶尔应和下他们说的话。
男人那桌各种热闹,隔着一道屏风的女人那桌则安静多了。
关欣桐因为母亲被茶水烫的事心里别扭,对关老太太心存不满,也不像以前那么撒娇讨好,而面对关欣怡时,虽不敢再如前两天那般得意张扬,但心头不满更多了。
关家财物有限,关欣怡出嫁近乎掏空了整个关家,以后自己嫁人怎么办?叔父还能拿出多少好东西给她陪嫁啊!
就在关欣桐再次拿不满的目光看过来时,关欣怡终于不再沉默,眯起眼凑过去在她耳旁低声警告:“你若是再拿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除夕夜我挖掉你眼珠子!”
“你敢!”
“我为何不敢?成了瞎子好啊,省心,免得动不动老盯着我家的财物眼冒绿光,我看了恶心!”关欣怡说话声音低,赶上男桌那边说着酒话各种吵,是以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
关欣桐脸色铁青,想回骂回去,可被关欣怡阴森的目光瞪着,她不自觉地胆虚,看都不敢看她,更别提还嘴了,咬了咬牙后道了句“我不吃了”就起身回房了。
老太太近来有些耳背,声音小的话她听不清楚,见小孙女气乎乎地走了,纳闷地问大孙女:“欣桐吃到一半怎么走了?”
关欣怡像是刚才的事没发生过般,笑着回道:“我说了句大伯母自己在房里吃饭怪寂寞的,欣桐一听就坐不住了,回去陪她娘吃饭了。”
老太太一听不高兴了,对小孙女很不满,担心她娘自己用饭寂寞,就不陪她这个作祖母的吃年夜饭了?
“真是个白眼狼,白疼她了!”老太太不满地小声嘀咕,脸色不怎么好看。
成功给关欣桐上眼药的关欣怡心情很好,多添了半碗饭吃起来。
这方的小闹剧另一面的人都没察觉,杨少白想着远在京城的颜凉,再看好友可以在未来岳父家吃年夜饭,心里酸得紧,端起酒杯道:“伯父,明年小侄还来您这里吃团圆饭,到时多带一个人过来。”
关二河闻言一乐:“多带一个人来?是谁?你媳妇?”
想着颜凉成了自己媳妇……杨少白心头一漾,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醉了,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