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英茜毫不意外地烂尾了。在这之后聂英茜就有些一蹶不振。雪上加霜的是她与基友分享过的构想与剧情成了基友的剧情,她每次写某种梗,不出几天就有人写一模一样的梗。
聂英茜在群里向群友抱怨,转头就被人挂上墙头,嘲笑她是“梗母”。这帖子下面她是“地域黑”的“黑历史”又被提起,于是聂英茜刚开的新文又被人轰轰烈烈地刷负了。
评论逼着聂英茜道歉删文封笔三连,纠缠了好几周,聂英茜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抛弃了这个马甲。
开了第四个马甲的聂英茜这次好好地捂紧了自己的马甲,她再也不敢和其他作者走得太近,也不敢再与人讨论自己的构思与剧情。好在她逐渐接触到实体书印刷这一块儿的内容,也确确实实地靠着印实体书吃了几顿饱饭。
再接着,有作者因为私自印刷并贩卖非法出版物而锒铛入狱。
这时候从大学里毕业的聂英茜已经和父母闹翻,她离开了家,做起了全职作者。为了生存,她开始静下心来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写自己的文,然后
本本血扑。
读者嫌弃她文风古早。要么说她剧情太狗血,要么说她人物太平淡。聂英茜就像只玻璃瓶里的无头苍蝇,对自己要如何突破瓶颈毫无头绪,只能认了命,签了有保底的买断合约,每个月就靠保底生活。
一晃眼就是十五年,聂英茜的生活起初比月薪两千的应届毕业生好些。可房价一直在涨,从三千块一平到一万三千块都未必买得到一平。房租也像是坐了火箭。聂英茜写保底,每个月的收入仅仅是刚够当月的开支。
聂英茜的日子过得可谓艰难,偏偏她出了大学之后就在做全职写手。到了现在工作经验是一片空白,就算想出去找工作,也不可能找到对口的好工作了。
可如果不是对口的工作,聂英茜马上能赚到的钱也不会比她现在做写手更多。为了不让自己饿死街头,聂英茜一天都不敢停下码保底文的手。
就这样,她的文越来越水,文笔也是越来越烂
这次她感冒发烧,不好好地卧病在床就算了,还又是熬夜码字,又是饿着肚子不吃东西不睡觉。
等她一头砸倒在床上睡过去,她永远都不会醒了。是猝死无误。
“茜姐,来,是水。”
有东西贴到了顾凌霄的嘴唇上,凭感觉,顾凌霄知道这是吸管。她实在是渴坏了,张开了嘴咬住吸管就是用力一吸。
那为她端来水还拿了吸管给她的人则是轻声喊着“慢点儿,茜姐。小心呛着。”
顾凌霄最先感觉到的是酸味,那种酸味稍稍有点冲鼻,却是让顾凌霄脑子一清。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接着就尝到了有点黏糊、还带着点儿铁味儿的甜。
原来,这是一杯加了些许柠檬汁的电解质饮料。对于饥困交加喉咙又痛到仿佛刚吞过烧红炭团的顾凌霄来说,这真是再好不过的饮品了。
艰难地掀开眼皮,好一会儿顾凌霄的眼睛才聚焦在面前的男孩子身上。这个男孩子现在就跪在她的床头前,满脸担忧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子。
顾凌霄虽然烧得厉害,但还不至于糊涂。她用吸管吸着马克杯里的水,心道聂英茜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聂英茜晚两天再病,说不定她不会死。因为面前的小奶狗和她说好了过几天他就搬来和她一起住。
这只大眼睛短头发还自然卷的小奶狗叫易生。易生妈妈生他的时候难产,这倒霉孩子就被姥爷给取了这么个经常害他被人嘲笑的名字。
易生算起来应该是聂英茜的堂弟一类。之所以说是“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