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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乃猫咪是也
酒便能活血化瘀、祛风除痛。猎户若是把这方子卖出去,也能用卖方子的钱从这山林里搬到镇上去住,让自己的孩子不用再像自己一样做一辈子的猎户。若是猎户得了钱却不愿从这山林里搬出去,那倒也无甚问题,日后他的孩子长大了,女儿需要嫁妆,儿子需要聘礼,这钱总是用得上的。

    顾凌霄与青烛的旅行说惬意也惬意,说艰难也艰难。惬意的是一人一猫都是随遇而安的性子,走到哪儿都能自得其乐。艰难的是夏国的状况算不上好,各地都是天灾。

    仙贵妃死后夏国就跟被诅咒了一样,京城天狗食日还地龙翻身,江南好几处关口决堤,死伤失踪了十数万人。关外蛮族蠢蠢欲动,边关却突然爆发疫病。疫病让蛮族不敢进犯,却也让边关死多有无人死城。水灾、旱灾、地动、蝗灾、时疫……天灾之下猖獗。赈灾善款层层剥削,用到灾民身上的十不存一。粮价疯狂上涨,贼盗四处猖獗。

    顾凌霄与青烛一路行来,也不知见了多少的惨状。然而一人一猫既不是济世的圣母圣父,又无权无势无钱还无身份,能为的事情十分有限。

    青烛这张脸还越是长开越像倾城绝色的仙贵妃。虽说天高皇帝远,青烛外表的年纪与他实际的年纪相差太多,不会有人把青烛和被烧死在凤鸣宫中的小皇子联系到一起,皇帝也未必能知道在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外的地方竟有人长得与仙贵妃恰似血缘极近的亲人。可天意难测,保不准就有什么人把青烛和仙贵妃联系到了一起。青烛羽翼未丰,能低调顾凌霄还是希望他多低调些。

    青烛也不知道是猜到了顾凌霄的想法,还是他想的与顾凌霄想的不谋而合。他很有意识地压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行事与打扮俱是低调。

    因为头上长了虱子,青烛自己拿刀剃了头,说是怕传染的顾凌霄。

    头一剃,青烛就跟个面善的小沙弥似的。哪怕他没穿僧衣,周围的人看他面如菩萨座下童子,又身无分文餐风露宿仿佛行者苦修,对他再无一点刁难干涉。

    这时代佛门诸派都有入世,时人也知佛门诸派各有修行法门。有佛门视色为戒,是肉为戒,是杀为戒,亦有佛门修欢喜神功,信“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以杀止杀。青烛不用称自己是僧人,只要口中念一声“阿弥陀佛”,自有人当他是佛门弟子。

    等青烛穿上一身灰色旧布做的衣裳,手里再拿个托钵。人人都会下意识地当他是路过化缘的小沙弥,尊称他一声“小师傅”。

    青烛从不主动撒谎,别人称他作“小师傅”他只是含笑不应,或是双手合十念一句佛号。顾凌霄对青烛这种误导人的本事没有嫌恶只有感慨,她也从不去评判青烛这样误导人是好是坏。

    她希望青烛能自己思考自己行为的意义,更能自己建立起自己的底线,分清是非曲直。

    “喂,秃驴,把你的狸奴借本王……本少爷的妹妹玩玩。”

    紫色华服的贵气少年凑了过来,大马金刀地就在顾凌霄和青烛这一桌坐下了。他言行轻佻,一双眼睛里总是充斥着对人的不屑。顾凌霄不能说是讨厌他,却也绝不会喜欢这样跋扈的少年。

    “三弟,”

    青衫少年见状微微蹙眉,道“莫要胡闹。”

    贵气少年不高兴了“我哪有胡闹?二哥不要含血喷人,我不过是看这狸奴可爱,想要拿与妹妹赏玩一番。”

    “是为了四妹还是为了你自己,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

    看着两个少年陡然杠上,顾凌霄张开嘴大了个大大的呵欠。青烛见她困了,便把她抱入怀中细细抚摸。顺便背上竹箱拿上斗笠,问小跑堂“可否为我准备一间厢房?我回房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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