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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可心之人(上)
便命人要将宫宴办得风风光光。

    另一方面,萧晋凡这个安国公已经是功勋十二转、勋号上柱国的一品国公。然而他放着京中的大宅不住,常年自请去戍边关。

    以前边关战乱多,他愿意戍边关新帝便随他了。如今天下大定,别说是匈奴人了,就是金人、胡人、羌人都乖顺得不得了。哪怕新帝信任萧晋凡,愿意让他手握可掌五十万兵力的虎符,其他的文官武官也颇有意见。

    萧晋凡回了京,交了虎符。新帝知他心中必定抑郁颇多,今日宫宴上对萧晋凡赏赐良多,颇有安抚意味。

    萧晋凡这个曾经的“京城第一纨绔”可是在金堆玉砌里长大的,赏赐再多他也心无波澜。倒是席上他姨姨蓬莱县主开玩笑一般笑说:“我这外甥视珍宝为粪土,他呀,不缺金银,只缺个掌家的女主人。陛下与其赏赐他这些身外之物,倒不如点个贵女给他,也让他别只顾家国大业,倒忘了自己而立之年依旧孤家寡人。”让萧晋凡很是烦躁。

    因为烦躁,萧晋凡手中的金樽就没被放下过。好在今日宫宴盛大,兴头上不少官员都醉了个稀里糊涂,新帝特意开了两处偏殿,允醉酒的文武百官前去歇息。

    萧晋凡身份非同一般,自然不会与其他官员挤在一处。他被请入单独的房间歇息,不想张沉翳会突然找了过来,还提着酒坛子邀他共饮一杯。

    房内没有金樽玉盏,唯有素淡茶碗。萧晋凡与张沉翳也不在意,各执一碗满上。

    碰杯,瓷器清脆一响,旋即酒入愁肠,**辣地焚烧着人的喉咙、气管以及肠胃。

    酒液芳香甘冽,其幽深玄奥之清香绕喉而不散。平心而论,闻香酒坊的“千山玉露”并没有因为她的逝去而变了滋味。可她不在,萧晋凡无论再饮这“千山玉露”多少杯也只觉口中寡淡无味。

    张沉翳瞧萧晋凡若有所思,竟像是忘了自己还在一旁,他微微一笑,也不恼气。

    “当初我确实对桂花有意,甚至动过带桂花上京的念头。”

    “——”

    萧晋凡蓦得看向对面的张沉翳,只见张沉翳以手指轻抚着被酒液沾湿的茶碗边缘,眸中露出回忆之色。

    “恒之,人这一生太长,也太短。可心之人难遇难求更难得。”

    “我与夫人有情,却只是亲人之情。我以为这便叫可心。夫人逝去,我有哀思却无大恸。我以为这不过是我已经做好了与夫人同赴黄泉的准备。”

    “人呀,没有遇到可心人之前,永远不会懂何谓可心。我便是如此。”

    培养出张沉翳的张家是最传统的诗书世家,张沉翳所受教育也皆是最传统的教育。不论是三妻四妾还是续弦再娶于他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婚姻之于张沉翳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父母为他相看好了别家的贵女,他便愿意娶此女回家。婚后,他与夫人也的确琴瑟和鸣。

    张沉翳是没有过话本儿戏文里那种才子一见佳人便神魂颠倒、发誓永生永世不离不弃的心动的。也因此他觉着话本儿戏文里那种鹣鲽情深不过是一种过度的美化,一种源于想象的美好期望。

    他从来没有指望自己的人生中.出现一个令他思之忧愁、念之难忘、见之欣喜的女子。

    “当初我与翠儿流落武定村,父女二人避世而居。我只闻桂花恶名,却从未见桂花其人。等见她其人,我觉她可亲有趣,不免心生亲近之意。”

    张沉翳会主动亲近田桂花不过是因着田桂花身上的独特挑起了他的兴味,而被这一路的经历吓怕了、连正常地与人交往都做不到的翠儿也对田桂花推崇备至。

    身为一个断了弦的中年文士,张沉翳自认续弦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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