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或许是伤了心,也或许是疲倦懒怠得过且过,成了个老纨绔,遛鸡斗狗养小妾买古玩,精气神肉眼可见的垮了。
而现在,离贾府被抄还有十年时间,离犯下容留甄家财物等种种罪过还有四五年时间。
大厦将倾。
贾琏只觉乌云罩顶,想想无法,也只能去演武场,打熬身子先。
……
半个时辰后。
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天,满身大汗的被仆从抬回了侧院。
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根骨会不好,却没想到,竟会差到如此程度!
想到以前的自己,虽然说精通庶务,善于交际,急起来也能窝里横仿佛很能打的样子……
都是用自己幼时练武的根基换的啊!
如果没被抄家流放,再过五六年,自己也差不多会被酒色掏空身子,登然又一个颓废贾赦!
贾琏的心好累,两眼放空的继续思量。
现在打熬身体然后从军挣功勋,其实也可以。只是没有个好爹镇守后方,自己很有可能功勋未得,先被连累栽了。
并且,现在自己的身体情况真的不好,举个大刀一挥都怕把自己挥抽筋了,去边境被敌兵砍死了怎么办?
被上天微调过的好爹已经远去,现实的贾赦,完全是个怂球。
怎么看都得赌一把,走捷径了。
……
贾琏走着出去,躺着回来,吓坏了一批人。
贾母派人来问,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先回去汇报了。
但贾赦,邢夫人和王熙凤都纷纷亲自来看他,一下子拥挤的很。
邢夫人只恼自己新儿媳,喋喋不休:“身为媳妇怎么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好,这才第一天就让他成了这样!”
王熙凤也不知所以然,对便宜婆婆的训斥充耳不闻,只吩咐抬一个大夫进来。
闹了一通后,大夫啼笑皆非的表示,贾琏脱力了,歇半天就能好。
又嘱咐道,寻常人练武要有度,不能过头,容易伤身子。
邢夫人一听没事,挑着刺儿又训斥了伺候琏哥儿的几个小厮,这才施施然出去。王熙凤只若有所思的瞥他一眼,吩咐侍女熬好汤药,就也回去了。
贾琏有些怅然。原先的王熙凤,会暗地里不轻不重的拧他一下,偷偷笑问他是不是在女人肚皮上脱力的,吃醋的语气不要太明显。
而现在,如他所愿,不吃醋了。
却仿佛也远了一层。
……
醒过神来,屋里已经只剩他们父子两和几个不必赘叙的仆从。
颇和贾赦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半晌,贾赦才咳了一声,问道:“你好端端的,去演武场做什么?”他一瞥下三处,“昨晚发现自己不行,今天去恶补去了?”
贾琏无视荤话,直截道:“父亲降三等袭爵,孩儿怕圣上是对贾家已有不满,先下警告,想寻个路子,求个长久的安身立命之法。”
贾赦听了,身子一僵。
其实,荣国府能不用改一等将军制的。
许多勋贵爵位都是降等袭爵,但开国功勋有格外恩赐,不仅是不降等袭爵,更是上赐金书铁券,上书“开国辅运”四字,可传子孙万代。
贾家,宁荣二府,俱是开国功勋。所以,纵然现在府无立朝之才,光凭开国辅运四字,京中也无人敢不给贾家面子。
降位袭爵,真的是严重警告。
可叹贾赦袭爵后灰心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