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开国功勋,四王八公的八公之首,现在却已经荒唐到这种程度了么?”
“荒唐不荒唐的……说来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像荣国府一样把底下的奴仆清一清,那些罪证也就没了。”
“贾敬在做什么?”
“还在京外的道馆里呢。”
“他们既然放弃了,我们也就作壁上观罢。四王八公,这词出来,已经惹忌讳了。”
“是。”
四王八公,拧成一股绳的话,天下一半的兵马在掌控中。
现在大周朝外患星点,实在是可以内里自查自杀的时候了。
失望的,有一日过一日;懦弱的,养戏子喝花酒;精干的,拼一把博前途;聪明的,蓄力量待日后。
可惜宁国府大概是前面两者。
……
宁国府某小妾小院内。
贾珍醉眼朦胧间,隐隐约约听到有家人焦急的说,京里,流言,闹大,等等之类的话来。
他听着,嗤笑道:“不早有人说,我们只有石狮子是干净的吗?”说完,拉着那禀报的家人就香了一个,直让那家人身子酥软,言语不得。
半晌,贾珍失去兴味,把那家人甩到一旁,说道:“不是什么大事,他们爱怎么编排怎么编排,宁府好赖也是三朝勋贵,这点小风小浪,算事吗!”
旁边娇娇的小妾嗲声嗲气的附和道:“珍大哥堂堂大将军,哪怕这种事?外头人还编太子爷睡了皇上的嫔妃呢,谁信?”
家人听着,唬的半边魂都没了,贾蓉被打的事再不敢说,忙不怠告退了。
没过多久,忽然,一队禁军冲入院内,为首的小将军喝道:“抓了!”
两个兵粗暴的拽住贾珍的两边肩膀,他吓的酒立刻就醒了,大喝道:“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
小将军像是在看垃圾一样看着他:“宁国府内宅不休,外扰百姓,敕令,夺爵下狱,抄家罚库,清点罪责,按律处置!”大手一挥,再不看那醉汉,“统统带走!”
贾珍睁大了眼睛,嘴里赫赫有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小事,抄家灭爵?
……
“当今皇上以仁孝治国,最见不得宁国府乌漆墨黑的乱象,”凤姐神色间难掩得意,拿着新买的西洋玩具逗宝玉玩,“所以啊,这事一旦闹大,就万万没有当做从未发生过的说法。”
宝玉听不太懂,歪着头问道:“什么东西没有发生过?”
贾母笑着点了点宝玉肉嘟嘟的脸颊,笑道:“他还听不懂。”命嬷嬷把宝玉抱了下去后,她笑问道,“秦氏最近住你那儿,住的如何?”
凤姐扬笑道:“宾至如归。”
贾母点点头,以商量的口吻道:“秦氏毕竟是宁国府宗妇,现在宁国府出了事,更是得回去了。”
凤姐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面上笑道:“秦氏是蓉大奶奶,自然是要回去的。”
——可秦氏,已经未必会继续是贾蓉的媳妇了。
这一日,年迈残疾的秦业,在秦钟的扶持下,拖着残躯,挪到京府尹的府院前,撞响了鸣冤鼓!
“宁国府以势压人,买通媒人,强逼我这个五品小官卖女求生!”
……
宁国府内,一通兵荒马乱。
诸位主子,包括尤氏,都已经被控制了起来。男子入狱,女子关押府内,不允出入。
禁卫军的小将军清点后,说道:“少了贾蓉的妻子秦氏。”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