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元英抠抠耳朵,不去看白玉堂。
“一样的把戏。”白玉堂斜眸看着尸房那边,“掌灯后,尸体忽然自己燃烧了,油灯的热可令尸体上的粉末被点燃了。你白天的时候把小棺材拿走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干尸可以自燃。傍晚找我和四哥去太师府喝酒,为的便是给你做不在场证明。”
“可不要瞎说,请你们吃饭是早定的,找证人谁都行,我可没有利用你们的意思。”庞元英纠正道。
白玉堂对视庞元英,“那这么说,你便是承认了,烧干尸的事是你所为。”
“是我,你要是想告状就去告。”庞元英点头认了。
“为何”
“说了原因你们也不会信,都只觉得我是胡闹。那还解释什么,不如就当我胡闹好了。反正我做这个少尹的官,没一个人看好我。我就此被撤职了,大家都不会意外,我也不会再多丢人了,因为早就丢脸丢到尽头了。没什么,你去告小状吧”庞元英气得瞪一眼白玉堂,红了眼睛,再抽了下鼻子,转身就走。
“你在装可怜。”白玉堂岿然不动,冷眼看着庞元英作妖。
庞元英心咚了一下,但脚下的步伐没有停,飞快地离开。
白玉堂默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本欲抬脚跟上,忽听身后有脚步声。他便没动,侧眸过去。
小吏跑到白玉堂跟前恭敬传话“公孙先生请您去一趟。”
公孙策见到白玉堂后,问他可知焚烧干尸一事,是否为庞元英所为。
“先生似乎很怀疑他”白玉堂反问。
公孙策笑着给白玉堂斟茶,请他落座,“他很聪明。”
公孙策让白玉堂好生想想,庞元英近两日是否有什么异常之处。开封府里平常跟庞元英相处最多的人便是他了,若他也不知道线索,那这件事恐怕就难查了。
白玉堂在公孙策关切的注视下,思考了片刻,然后对公孙策摇了下头。
“没什么异常。”
公孙策道谢,“麻烦你跑一趟了。”
白玉堂回屋前,特意看了眼隔壁庞元英的房间,灯灭着,不知是休息了还是人根本就不在。
白玉堂想了下,翻墙过去,推开了门,走到床前。看到庞元英正蒙着被趴在榻上,一动不动。
白玉堂确认庞元英没瞎走后,就转身离开了,自己休息。
与此同时,东花园梧桐树上,庞元英正骑在一棵粗壮的树杈上打哈欠。四下寂静,除了蝉鸣蛐蛐叫,再就是烦人的蚊子了。好在他早有防备,用驱蚊草编了手环脚环套上,可保证蚊子不近身。
腰后的桃木剑忽然动了一下。庞元英有些犯迷糊,还以为自己做梦,抱着树杈,继续和自己的上眼皮做斗争。这时候身后的桃木剑又动了一下,庞元英精神了,激动地把桃木剑拔出来,小声问桃子是不是回来了。
桃木剑朝庞元英的方向倾斜了一下。
庞元英高兴不已,差点乐出声来。他捂着嘴警惕看看四周,问桃子前两天去哪里了。桃木剑焦急地蹦了蹦,想解释什么。
月圆之夜一般都是设坛做法的好时候,庞元英想了想问桃子,“是不是跟张道士给你做的法术有关”
桃木剑点头。
“那你之前那两天是回魂到尸体上了”
桃木剑继续点头。
“若我没猜错的话,张道士对你施的术法差最后一步了。这种炼小鬼的术法从来都不是正道,你让我烧了你的尸身,是不想变成坏鬼对不对”
庞元英琢磨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