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开运果,我们这信戴这个会带来好运顺利,一般都跟平安符之类的东西装在一起。还有,村长气急的时候,喜欢用双手捶胸。村里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习惯。”
“凶手必然很了解村长这个习惯。荷包,这应该是女人送的东西吧”
庞元英转头看向正房的方向,忽然高喊一声“田茶”
大家皆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刚才田茶说要收自己的茶壶,但这会儿田茶身影已经不在房内了。
“我在这。”田茶拎着茶壶站在百里氏等人群的后方,靠近门口的地方,手提着那个有毒的大茶壶。
白玉堂恍然明白什么,立刻抢走田茶手里茶壶打开来瞧,里面除了半壶凉茶,什么都没有。
庞元英从布袋里拿出一张纸,在壶肚上擦了一下,水渍立刻印在了宣纸之上。
“天这么热,放这么久了,壶肚上怎么会有水渍”庞元庆问。
田茶忙解释“我刚才想把毒茶倒了,可想想倒在这不好,别毒死什么别的东西,就打算出去找个偏僻的地方再倒。”
这理由太过牵强了,让人难以相信。
“可就算倒茶,用壶嘴倒就行了,似乎也不会溅到壶肚后面。”庞元庆较真道。
田茶赔笑道“可能是倒在地上溅的。”
“你倒哪儿了”庞元英直接问。
田茶尴尬地抬手,不确定地指了个方向。
庞元庆扭头看向田茶所指。
庞元英则没动,双眼紧盯着田茶,命人搜身。
王朝和马汉立刻上手,随即从田茶的怀里搜出玉葫芦。玉葫芦的表面还残留着潮意,显然刚从水中捞出。
王叔和百里氏等村民皆哗然,没想到他们争抢追逐一天的玉葫芦,谁能想到玉葫芦竟然被放在了这毒茶壶里。
茶壶就摆在刘家正堂上的桌子正中央,周围则摆着四碗盛着毒茶的茶碗。因熊峰中毒案发,事后也确实验证茶碗里的水有毒,谁都不曾动过桌上的案发现场。甚至庞元英怀疑熊峰没将玉葫芦带走,搜查了刘秀才家的每一寸角落,每一样东西,却忽略了摆在桌中央的毒茶壶。
“熊峰为了玉葫芦如此冒险,该是不会相信外姓女婿,我一直觉得玉葫芦就藏在他眼皮子低下。至于杨喜旺,不过是熊峰拉出来引大家注意罢了。”庞元英解释道,“因为我们来见刘秀才并非是早商量好的事,偶然而来,他听说玉葫芦不保,要被官府收走,情急之下找了同伙商议,立刻做出应对计策。茶中下毒,包血的羊肠,安排女婿,指使女儿杀人,在短时间他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他一定有个和他一起作案的同伙。”
“不是我,我只是刚才收拾壶的时候,拎起来发现里面有东西,打开瞧是玉葫芦。见大人们正审问熊峰,我就一时起了贪欲,想把葫芦占为己有。”田茶慌忙解释道,请庞元英别冤枉他杀人。
“杀死熊峰荷包内有一角符纸,是我给你的平安符。可能别人都没注意,过我手的符纸我都会在角上点个朱砂做记号。”庞元英看向王朝马汉等人,“最近开封府里,好多嘴上嫌弃我的人,暗地里都用了我的符纸,还以为我不知那符纸是我的。”
王朝和马汉听这话,都抿着嘴,不大好意思地低头。
衙差已然将村长女儿熊氏押来,并在她住处的床下找到了沾有少量血迹的衣服。熊氏听说自己父亲被发现,且已经身亡,半点扛不住审问,立刻就招供了,是自己父亲指使她在高粱地等候杨喜旺,并将人杀害。
庞元英回眸再看向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