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无疑是秦解目前所担忧的,秦解要挨个整顿起秦家的生意,自己一个初识商道的处理起这些一定会放走几条落网之鱼的,有些事他还会思及不到,顾及不到。他无人可用,委实需要一个晓得其中利害的帮手,眼前之人,不仅晓得,且还是个玩算盘做假账的好手。
“你又知道多少?”秦解垂眼思忖了一会,方问道。
“我……”
咚咚咚,三声不疾不徐敲门声再次截住了唐梓的话。
正谈至关要之处,被人打断,秦解开始不耐烦起来,面带愠色,语含怒意:“何事?”
“回,回老爷的话,夫人他说……”门外小厮已经听出秦解语气的异常,也是他胆小心下立即生出恐慌,断断续续的回话,“他把沈公子,赠予老爷的琉璃瓶,无意,打碎了一只,请……请老爷过去责罚。”
秦解只感到十分无语,朗声道:“告诉夫人无碍!若夫人喜欢把那只摔了也行!以后这种小事就别过来通报了!”
“夫人真是时时刻刻心挂着老爷啊。”唐梓说这话时是微笑的,“老爷也是十分宠让夫人的。”
秦解没接他这句话,转而刚才的问题,“你又知道多少?”
唐梓的目光好似三月正午时的日光,从他微微眯缝的双眼漾开,将秦解柔和的笼罩其间,他含着已经变得若有若无的微笑说:“我知道的,绝对比老爷你多。”
二人终至谈妥。秦解愿让他与李掌柜一起经营酒坊,同时唐梓为表忠心愿为秦解上交所牵扯到的其他店铺的明细。
既已商谈完毕,唐梓便言告辞,秦解起身送他,到门前,甫一推开,就看到门口一个褐色衣衫的小厮,正弯起手指作势扣门,“老爷……又……”
秦解扶额,“又是夫人来请对吧?”
小厮面露尴尬之色的笑笑。
“我这就去找夫人,你且先送唐账房出府。”
云子书三请秦解不至,任谁都会以为他此时看起来该是个张惶的样。然而他现在一手托腮,一手二指夹着黑子落于棋盘,他又摆了一个难解的棋局,表面上他倒是气定神闲的。
坐了许久,困意一点一点袭来,但他执意要等秦解过来,困眼对残局,徒生心乱。
秦解推开虚掩着的门而进,便看到他这幅将睡未睡双眼迷蒙的样子,不觉好笑起来,轻声唤道:“夫人?”
听到他的声音,云子书瞬间精神起来,站起来朝秦解伸出双手,“阿解,你来啦~我都想你了~”
秦解瞧着他这个索抱的姿势,先是莫名的打了个哆嗦,既而又想发笑,没有上前一步,秦解只问他:“那小东西夫人可还喜欢?”
话音刚落,秦解感到他的腰间猝不及防的被两只手圈住了,云子书扑过来环抱住了他的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贴在他的肩窝处左蹭右蹭,话里透着甜蜜的说:“喜欢呀,我可喜欢了。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秦解心情愉悦,觉得很受用。
“不过我不喜欢你带回来那个李迹……听说你把人打了,我就去看他,他下巴刚接上就开始辱骂你,我受不了他对你污言秽语,所以我一生气也把他下巴给卸了。”
“做得对。夫人只当他是个无足轻重的下人就好,带他回来也只是为了牵制他爹。”
“我都知道这些事了,你总这么忙,我想见你还得一请再清。不如阿解你把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