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云子书听着关门声毕,心下通透了秦解消失在阖上的两扇门后便不会折返。他也没有变换姿势的躺在那里,过了许久。千百种情绪在心里流淌交织,他每一种都拿捏不准。
到最后总归是委屈失望占了上头,他不愿再留在这里了。
云子书揉揉眼睛,哽咽着慢慢起身。一件一件把秦解扒下的衣服穿回,眼泪依旧不止。
他打算了好了摔门而出的时候,然莫名地回头凝目看了看那一隅狼藉,扶着门把手小声叹了口气,终究没推开。而后他转过身来,用袖口粗略重重的拭过脸上的泪水,开始动手收拾起来。
云子书的记忆力是极好的,刚进来时随意瞥了一眼秦解的桌面陈设,他将一册书拾起来,展开至他来时秦解正阅的那页,摆好。面无表情地将书册恢复原样后,突然一股意难平的心绪涌入。
妈的!还帮他收拾!
云子书越发觉得自己可谓是贱不可耐,忍不住自我鄙夷起来。想起他自己一腔热忱被秦解一盆冷水泼了个正着,投怀送抱的被如此羞辱,又忍不住增添了几分顾影自怜意思。
云子书戚戚然,随即作与自己解释道:这不是怕他明天一早过来乱七八糟的找不到东西,只是纯粹的不想让下人们看到丢人,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心下有了安慰自己理由,于是手里也继续收拾,同时嘴里将秦解怒骂了一通,他是知道那些颇为粗俗不堪的骂词的,只是一想到这些粗鄙之语全数落在秦解身上,他就收了口,可劲搜刮着所知道的较为文雅的骂人词汇,骂人便是由于气愤所至,不至快意,文雅的骂人,如何能解气?于是云子书没有反倒感觉气舒些,反倒把自己憋的够呛,翻来覆去都是些“负心薄幸、寡恩少义。”严重些也只是“混蛋,混蛋,王八蛋”的反复骂着。
云子书自己不声不响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回了屋,只见小银满脸泪痕的跪在那里。小银见他回来,如梦方醒般抬头望他,云子书立刻回以她一个“不许发声”的眼神,小银幽怨地瘪了瘪嘴。
云子书将她扶起,语气一如往常,“瞧你,哭甚么,连里衣都被眼泪打湿了。”小银注视着云子书红肿的也不比自己强哪去的双眼,还是瘪了瘪嘴,没出声。
“终归我是秦府夫人,她们那些人说什么也是不敢在我当面造次的。而你是夫人的陪嫁丫头,地位可是比那几个粗使婆子高了一截。今日你同她们理论,还被气成这样,你是跌了份的。”
“可……就任由她们在背后瞎说闲话吗?”小银开口,愤愤不平道。
云子书轻笑一声,道:“当然不能,若是下次你再遇到她们如此,不必与她们多费口舌,直接上手打!闹到我面前,我也让好她们知道失了尊卑礼数的结果是个什么样。”
小银露出皓齿,对着云子书笑了。她是个伶俐的姑娘,云子书红肿着眼睛从秦解处回来,一句也没提到秦解,她便知道他二人之间定出了什么事端,以致云子书受了委屈。她知云子书想让她得到心安,她便表现像得了满意一样,也让云子书心安。
“无事了,你且回去将自己清洗干净,还能睡几个时辰。”
小银应声,行礼之后便下去了。她倒没有听从云子书吩咐洗洗睡吧,而是自己坐在榻上琢磨好久,凭自己对云子书的了解,他去找秦解定没说原委,又是使了小性子,弄得秦解不愉。思及此,小银想决不能任他二人生出嫌隙,至少也得让秦解知道云子书缘何如此才行。
天方亮,鸡鸣过,秦府下人便须起床,她见时辰已到,便去找了辞岁。
于是辞岁一大早便来找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