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解张口唤下人,朗声,然而院子里静悄悄的无人作答,竟一个守夜的奴仆都未曾搁置。心下也只疑惑一瞬,不屑的嗤笑一声。便想明白这云家是表面功夫做的实在太过表面、太过敷衍。
于是他回到屋里等着云子书。
左等右等云子书也不至,秦解心神颇不安宁,忽然天光乍惊一道凛冽的闪电一闪而逝,伴随着雷声,夜来风雨。
秦解心道一声不好,欲寻云子书去,一开门。只见云子书站在屋檐下,身后是晦暗里淋漓绵密的雨幕。他浑身皆被雨打湿了的站在门前,瞅手势也是个正欲推门的。
秦解不由得一惊,立刻把他拉进屋来,上下端磨了他一瞬,看他神情怏怏,轻声问道:“见到了?”
云子书垂着眼抿嘴点头。
秦解了然他心中有事,不愿多说,也不方便多问。于是将他按坐在凳子上,秦解在怀里掏出一张白丝帕,为他净拭脸上的水迹。
这场雨来的又急又大,将他浑身淋的通透。额发濡湿的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顺着眼窝轮廓蜿蜿蜒蜒,脸颊泪雨不辨。
秦解瞧他狼狈至斯,四下寻觅。然而,整个屋子也并没留有干燥的毛巾。秦解无奈在自己带来的衣箱里跳出一件质地摸起来软厚的,直接罩在他的头上,双手也覆在他的头上,仔细的擦着。
被衣服遮掩了眉目的云子书闷声闷气的说:“从前我见你最喜欢穿这件衣服。”
“现在便不喜欢了。”秦解擦的认真,随口答到。
云子书一滞,将刚才想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还是忍了下来。张了张嘴,不作声了。
方才他想说:“那你现在喜欢我吗?”
直到头发摸起来是个快干的预兆。秦解复又翻回一箱,从中取出一套干净的里衣,递给他说::“换上吧,然后上床睡觉,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有什么事。明个说。”
云子书扑棱了下眼睫,对秦解轻轻点了下头,抓过他递来的衣服就胡乱套到自己身上。秦解看不过眼,伸手为他理了理衣襟。
而后云子书爬上了床,秦解也跟着上床。灭了灯烛,听着室外滴漏声声,昏昏沉沉将眠而未眠。
舟车劳顿,确实有些累了。囫囵一觉不知何时,半梦半醒间,秦解被扰醒,侧耳一听,是一阵小声的啜泣声。
不必多想,就是云子书在哭。
秦解没有什么不是自然醒的起床气。只是没来由的感觉胸腔里有股闷意随着心跳的搏击一波一波地涌上去,让他喉咙发干鼻腔酸涩,他宁愿云子书在是在他面前哭,而不是现在这被子兜头尽力的让自己蜷缩在一角,像一只失去了母亲且未足月的幼兽,一瑟一瑟十分无助不安。
他委实受不得此刻心境。伸手揽过云子书的头,把它埋在自己胸前,低声和语道:“别想了,也不许哭了,你再哭我可就把你扔出去了,快歇息吧。”
秦解明显感到怀中人身体一怔,不做声响了。
只要云子书想哭便是拦不住的。
果然又过了一阵,胸口突然爬过一道温热的湿意,秦解没忍住打了个寒战。云子书细小的抽泣声在安静异常的室内响起,他听了一会儿,心里乱麻一般。
秦解轻叹一声,认命的搂着他,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不知如何是好,安抚他道:“我不知道你方才经历了什么,你若是不顺心了,可以同我说,别自己憋着。”
云子书迟迟未有答话,只是伏在秦解怀里源源不断地流泪。秦解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