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一大桌子十分铺张的菜,旁边有歌女的轻歌软调,有乐工的丝竹糜糜,好不快活。
桌上恭维祝酒声此起彼伏,箫公子来者不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旁边一人惊道:“箫兄,莫要喝的太急,醉的厉害!”
箫燧拿着酒壶站起来,长袖一拂道:“你懂个屁!本公子这是借酒消愁!”
自古这借酒消愁都只有一个结局。
愁没浇掉,酒劲就先上了头,醉了。箫燧在猛灌掉几壶揽月楼最烈性的酒后,已有醉山颓倒之势,抢了那歌女抱着的琵琶,拉着周围人连唱带跳,简直毫无形状。
箫燧被人送回来时,箫铖白在书房陪着云子羽算账,说着明天元宵节应该赏下人们一些银子的好,又谈及家中小弟,便是过节也回不去。
箫公子的动静折腾的实在太大了,隔着墙都听到他大肆嚷嚷着要一醉解千愁。将云子羽这点悲戚一扫而光,云子羽放下笔,望向箫铖白,箫铖白目光停在在手中执的那卷书上,只见他摇摇头咋舌道:“败家又没用的公子哥呀,比我从前还浑。”说完也放下书,与云子羽对视一眼,起身道:“走吧,去看看那个缺心眼的玩意儿。”
箫铖白携着云子羽进入箫燧的卧房时,箫燧正抱着一个凳子连亲带啃,任凭两个小厮在旁怎么拉也拉不开,小厮见箫铖白过来,行了个礼,面面相觑露出难堪之色。
箫铖白见状忍不住笑了一声,在一旁负手道:“都撒开,让他亲。”
云子羽神色担忧的看了一眼箫燧,拉过一个小厮道:“去煎些醒酒茶送过来。”
烂醉如泥的箫公子,见到自己亲爹来了,直接就将凳子脱了手,一把抱住箫铖白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爹!我委屈!我鸟没了!我的小白鸽不见了啊!”
箫铖白不堪其扰,作势要将他扒开,箫燧反而抱的越紧,他干脆蹲下施力拎起箫燧的领子,将他隔开了段距离说道:“小白鸽你爹我没看见,要找鸟?自己把裤子解开低头看!”说完,一脚把他踢开。
云子羽一惊:“先生……”
箫燧跌倒在地,就势趴在地上,跟条癞皮狗一样,若是平常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许是自己也觉得可笑,他翻了个身,瘫在地上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就有些癫狂的味道。
箫铖白略带无奈的看向云子羽,“真不敢相信这败家玩意儿是我儿子。”
云子书看着箫燧不语,箫燧也躺在地上眯蒙着眼睛看他。
箫铖白一笑道:“走吧,让他自己作。”正欲抬腿就走,地上的箫燧发话了,他大声喊道:“留步!”二人停下看他。
因为醉酒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伸出手东摇西摆的指了半天才指准云子羽,一边笑一边说:“你你你,就是你!留下!”
云子书有疑指着自己问道:“我?”心道这是连醉了都不忘找茬啊。
箫铖白好整以暇看戏状。箫燧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云子羽蹙眉已经做好了他恶语相向的准备。
箫燧走上前凑近他,露出自认为很是邪魅的一笑,他伸出手指掂起云子羽的下巴,醺然还不忘了调笑道:“这位公子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云子羽惊得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心却慌的厉害。
一夜醉酒,箫燧方从梦里醒来,此刻脑子里还装着一团稀稠不匀的浆糊,他睁开双眼,模糊的看到桌前似坐着个人,他坐起来,声音沙哑的唤了一声:“爹。”
四目相对,正是箫铖白,他微笑着对箫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