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像是完全将风榆的话隔绝在外,只是麻木又不知疲惫的躺在白溪丸的身侧,感受着有她在身边的美好。
许是过了很久,亦或是有片刻,他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眼前道:时易表哥,快点起来上战杀敌了。
恍如隔世,唐时易心失了频率,害怕又惊喜的坐起身朝着她扑去。
在以为抱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时,他只能扑到一片空气。
猛然惊醒,他茫然的扫过周围,最后低眸看去,她依旧在自己的身侧如同睡美人一般一动不动。
耳边的声音似乎从未消失过,他看了白溪丸许久,嘴角牵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难道连让自己陪你去都是一种奢望吗?
他站起身整理衣物,直到穿戴整齐以后,唐时易才打开房门,望见风榆焦急万分又带着丝丝愧疚的脸,开口道:“你去,五日之后,我自会出现。“
风榆闻言一愣,在以往唐时易听到这句话时,可从来都不会去管什么,只会将这件事当做第一紧急的事情做。
而如今,这是他第一次提出了要求。
他想要看看房间里的一切,就见唐时易整个身体挡在房门,只能依稀看到刺眼至极的红色。
原本该说是大喜用的红色,如今却成了一种讽刺。
他不敢多想,只能遵守命令道:“是,将军,属下必不辱使命。”
唐时易环顾四周,语气带着凉意的道:“这里的人手,抽出全部去战场,希阳,雨华留守。”
风榆神色一震,他不敢置信的抬眸看着唐时易。
在这一刻,他只看到了早已没有喜怒哀乐的唐时易,冰冷无情,恍若没有灵魂的傀儡。
心里一痛,他再也不忍心违背,只能应了下来。
待风榆一走,雨华就出现在门口,她道:“将军,奴婢斗胆,小姐该如何安葬?”
这句话,她憋了整整一日,不敢当着唐时易的面提起,但此时边关加急,事情刻不容缓,她不敢肯定,唐时易会如何安排。
他不去看雨华,转身回房道:“我自会安排。”
话音未落,眼前的房门如同一道遥不可及,无法跨越的鸿沟关上,让雨华没有丝毫的勇气去跨越。
她苦笑着低头,突然感觉到有一滴水打落在自己的头顶,紧接着是密密麻麻的清凉感觉,空气瞬间变得潮湿又沉闷,还有早已弥漫在谨幽阁里挥之不去的沉重和压抑。
天,变了。
见唐时易不出来,她只能转身离去。
.......
雨华连唤数次都无人应答,她总算是鼓足了勇气想要打开房门。
因为在她想来,若是将军不肯让自己进去,只怕自己也进不去。
却万万没有想到,门,一触即开。
她呆愣片刻,心慌乱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的跑向内室。
只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而无将军和白溪丸。
雨华慌张的找到风榆,将情况告诉了他,就见他沉默了下来。
过会,他才开口道:“不必问将军的去留,五日之后,他会出现在边关,就足够了。”
不知是要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雨华听。
一望无际的雪山,延绵不绝的如争斗不休,誓要比高低的山峰,浩瀚无垠,带着洁白如雪的白纱衣,如同雪精灵在翩翩起舞。
冰冷异常,又震撼而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