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缓缓笑了,她终是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他们是师徒的时候,他说他是她的师父,她对他倾心有违伦常。
他说他要带她飞升,她几乎以为等到了他,可无论是何原因,他终究还是将国破家亡的她留了下来。
如今他的眼里终于肯显露他的情绪时,他却说桑湄终究是他的女儿,要她立下这般不公平的誓言!
他从未变过,他的原则里她从不是最重要的!
而她也做不到雍蓝一般死心塌地为一个人谋尽一生,爱他的时候她让自己摘掉皇冠,可又有什么用,她就是公主,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她情愿活成王!
所以他们从不合适!
蓝衣纤指指天,“我,蓝衣,对天道起誓,此生再不与桑家人为战!”
誓言带着冲天的光芒而去后,蓝衣看向桑云崖,平静的说:“师父,父皇母后曾告诉我,我是公主也是王,可站着死,却绝不跪着活,这一次我成全你,也谢你成全我!”
夙愿得偿,心结终解,蓝衣觉得自己两千万年来从未如此轻松,可转瞬泪水却是湿透脸颊!
“衣衣……”这一瞬间桑云崖感觉自己离蓝衣从未如此遥远过。
云层中始终静立着的子夜眼眸漆黑如墨,他一手毁掉蓝衣发下的誓言,收起脸上的冷然,落地时已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真是好不热闹啊。”
闻声,诸人心头一凝,有人靠近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看着蓝衣子夜轻佻的笑:“夫人,为夫不就是与别个女子多说了两句你便气到弃为夫而去,气性怎如此大?”
说着回手间便将蓝衣带到自己身边,一手已是搂上蓝衣的腰。
夫人?桑云崖惊怔,蓝衣何时嫁人了?
过往他伤重,一直在无人区疗伤,后来也知道蓝衣并未死,却从不知道她嫁人一说。
腰间是灼热的掌心,蓝衣擦去眼泪,甩开那不规矩的手吃力后退一步冷声道:“你自重!”
“哈哈。”子夜笑得轻狂,“你我夫妻多年,还有什么自重不自重的?!”
蓝衣心头恼怒,却也否认不得,低咳一声再次吐出一口血。
“别让自己如此狼狈,为夫会心疼。”子夜转瞬便将一粒丹药喂进她嘴里。
蓝衣想将药吐出,谁知子夜一手握了她的下颌,手腕一转便将药送了进去。
药入喉周身便暖了起来,“不用你假好心!”
“你怎知我喂你的不是毒药?”子夜笑着一手掌控蓝衣脸颊,拇指温柔的擦去嘴角血迹。
蓝衣下意识闪躲,子夜的手却如影随形,更是贴近蓝衣亲昵的低喃:“莫不是夫人在害羞?”
这一次,蓝衣的脸当真是憋了通红,不是害羞而是愤怒,他如此放肆,当真以为她是他的那些莺莺燕燕可以当众的吗?
不过这人混起来就是一颗臭狗屎,打打不过,骂他亦失了她的风度,重要的是他并不在意被骂!
桑云崖背后的手死死握紧,他从不知道蓝衣会如此容忍一人!
蓝衣是公主是储君,从出生便被所有人捧着,她的性子骄傲固执,她若不愿意,便是宁死都不受委屈,而这人明明每一句话都是轻佻,可蓝衣明着生气,实则他却知道她对眼前人并无防备,也便是说嫁给此人她是认可的!
不想当着桑云崖和雍蓝的面再和子夜纠缠,蓝衣吃力转身就要走,谁知手却被子夜握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