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突如其来。
遮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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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内,壁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吊挂在炉火之上的炖菜发出了沸腾的声音,一阵阵香甜的肉味升腾而起,随着调羹的搅拌,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傅依坐在温馨的餐桌旁边,环顾着四周。
油灯,桌椅,餐具。
一切好像都是符合她的审美和心意打造,令人打心底的喜欢,哪怕明知诡异,也不愿意归罪与这可爱的装扮。
只是有隐约的声音不断响起,好像在低声的呢喃那样。
油灯说:“她在看我……我胳膊好痒啊,可以挠挠吗?”
“不能动,你是油灯!”桌子低声训斥:“再坚持一会儿都不行么,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都闭嘴!”
挂毯打断了他们乱七八糟的低语:“她好像听见我们说话啦!”
“对,不准说话!”花瓶插嘴,显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油灯不忿:“那你在做什么,放屁吗!”
“够了!”柜子愤怒地跳动了一下:“闭嘴,都闭嘴,不准讲话……她看过来啦……”
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消失了。
很快,热气腾腾的炖菜,烤得外焦里嫩的肉排,乃至香甜可口酸辣开胃的重重酱汁都随着一个巨大的木盘放在了傅依的面前。
“请用吧,孩子。”
猫厨娘抬起肉乎乎的手爪,摸了摸白鼬的脑袋:“不要客气,你一定都饿坏了吧?”
“我饿了没错。”
傅依环顾着四周的状况,对照着父亲小时候强制让自己背熟了的《地狱意外救生手册》,早已经洞彻了表象。
“可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假的么?”
她粗暴地拿起了叉子,戳了一块肉,抬起来,念动力发动,撕裂,那一块滴落肉汁的炖肉就如泡影一样消散了。
“究竟是你们请我吃饭,还是我请你们吃饭呢?”傅依冷冷地看着厨娘:“我和我的朋友,对你们而言,恐怕就是食物而已,对吧?”
猫厨娘愣愣地看着她,许久,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拉开椅子坐在了她对面,给自己盛了一碗炖菜后,抬头问她:“你介意我边吃边说么?”
“难道我有反抗的余地?”傅依漠然地反问。
并没有预想之中凶相毕露的扑上来,猫厨娘拿着叉子,品尝起自己的炖菜来,仪态雍容,动作轻柔。
“放松一些,孩子,这里没有人想要吃你。”
猫大娘抬头看了一眼紧张的白鼬:“难道你觉得我们是那种遇到活的东西就会当做食物的野蛮生物么?”
“那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
“是你们闯进来的,不是吗?”
猫厨娘无奈地笑了笑:“而我们,只不过是想要救你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