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 古雅的屋舍内,十三岁的程冉躺在宽大的床上, 尚未醒来。
一个一身金黄色衣裳的少年推门而入,三两步跳上床,扯开锦被,“哥哥哥哥,快起床啦, 再不快点就迟到了,先生又该骂咱俩。”
程冉揉着眼睛坐起来, “小烈, 你慢点,我还没穿衣服。”
名叫小烈的少年大约十岁,一张小脸精致粉嫩, 带着俏皮的笑, “不能慢,再慢就迟到了,我帮你穿吧,来,哥哥, 伸手。”
程冉十分自然的伸手,抬臂,让少年帮忙套上了外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一声,“糟糕!先生留的罚抄我还没写!怎么办,这下死定了,肯定会被罚。”
小烈咧嘴一笑,一边给程冉系上盘扣,一边说道,“我就知道你没做,所以我提前替你写好了。”
“真的?”程冉眼里放出光芒,抱住少年亲了一口,“小烈你真好,不枉我疼你一场。”
少年点着程冉的脑门,居高临下道,挑眉笑到,“ 感激我吧?感谢我吧?快跪下来给我磕个响头,再叫一声‘哥哥‘来听听。 ”
程冉一把推到少年,按倒在床,“你胆儿肥了啊你,敢让我喊哥哥,信不信我把你屁股打开花?”
少年倒在床上还在不断地扭动,“不信不信,你打不到我。”
“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来啊,来啊,打不到我是小狗。”
两个少年在床上滚成一团,欢笑声,吵嚷声杂揉一片,江澜止能真切感受到程冉欢快搏动的心跳,和轻松愉悦的心情。
不禁有些诧异,程冉怎么会给他看这么欢乐的记忆,难道不想害他了?
但很快,他就被现实打了一巴掌。
光线暗淡,乌云密布,程冉和黄衣少年一踏进程府,就闻到浓烈血腥味,二人面色一惊,迅速往门内跑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庭院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尸体死状凄惨,躯干上布满破洞,如同被什么东西掏过一样,鲜血流的到处都是,把白玉地砖都染成了鲜红色。
头一回撞见这种惨象的程冉吓的头发发麻,猛然尖叫一声,后退了几步。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一歪跌倒在地,低头一看,眼睛忽的瞪大。
他的父亲靠在花坛上,胸前破了个大洞,痉挛的手指放在破洞上,却挡不住汩汩流出的鲜血。
母亲斜倚着父亲,腹部插着一把白亮的尖刀,刀锋从身后透出,支棱棱闪着渗人的白光。
他们,都死了。
程冉整个人都僵住了,愣愣的看着那两具尸体,浑身颤抖,说不出完整的话。
江澜止心跳如擂鼓,强烈的心悸磨的他差点跪倒在地,那是程冉受到极大刺激所产生的痛感,通过记忆共享,传到了他的灵魂上。
黄衣少年跌跌撞撞的跑到程冉身边,抱住了他,“哥哥,别怕,你还有我。”
程冉茫然的望着那两具尸体,无知无觉,眼泪都忘了流。
“这儿还有两个。”
随着一道冷漠声音传来,两个黑衣人从屋内走出,他们手里都提着刀,一缕缕鲜血顺着刀尖往下流。
程府的人都是他们杀的!
“去,杀了他们!”一个黑衣人指着程冉命令道,另一个人提着刀往程冉这边走来。
黑衣人满身都是浓烈的血腥味,因为杀了太多人,他衣服的下摆都能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