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该遭祸,难么谁该?那个老畜生已经死了,魂飞魄散,我想报仇都无计可施。想来想去,也只有他儿子可以报复,可仅仅报复苍启一个又太过单调,既然他们夺走了我的小烈,我就要毁了他的迪舒。呵,他不是在意迪舒,喜欢迪舒么,我就要彻底毁了他,让他们情人反目,互相杀戮,不止不休!”
程冉的声音不高,语气里的寒意却人心惊肉跳,江澜止从未听过这么狠毒的话,一时惊骇的说不出话。
过了好久,他才低低的回了一句,“你这个,变态。”
程冉嘴角微翘,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
江澜止缓缓站了起来,“我不想继续看了,你放我回去吧。”
“你想知道的不是有很多么,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程冉明明有能力控制江澜止的魂魄,不让他离开,却像玩弄小狗一样,逗弄着他,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怎么进入青云仙宗,怎么夺舍邓还,又怎么骗取孔随的信任,让他为我所用?”
“还有你敬爱的师尊,你不想知道我怎么打伤他,怎么抢了他的躯壳,又怎么骗你进来献舍?”
江澜止摇头,不想,不想,你这么丧病,手段肯定都差不多,没有最凶残,只有更凶残。看了你几个记忆后,老子的魂魄就受了重创,再继续看下去,非碎裂不可。
“哦,对了,还有尸毒,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散布出去,又是谁嫁祸给夜无尽的?”
是你,一切都是你干的,除了你没有别人。
程冉看着江澜止抱着头,锁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跟受了惊的小狗一模一样,正欲拉着他继续看他的记忆,却忽然脸色一变。
他探了探江澜止的魂息,虚弱渺小,似乎再共享一个记忆就会撑不住,碎裂开来。
程冉眸色微深,心念一动,把江澜止的魂魄抽离了身体。
江澜止的魂魄被扔回了身体,一切后遗症都出来了,他大脑里的神经像被揉乱了一样,根根纠结,交错杂糅,产生类似三叉神经痛发作一样的剧痛。他压抑了好久,终于吐出一声轻哼。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江澜止手腕处流出的血液已经流满了整个祭台,在沟壑的底部,浅浅的积了一层。
大量的失血,让江澜止的大脑一片混沌,如同被塞了浆糊,做不了任何思考。
披着梁立峰躯壳的程冉,站在祭台旁,目光冰冷的看着躺在祭台上,一动不动,恍如死去的江澜止,
“我告诉了你我的过去,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你徒弟的秘密了。 ”
江澜止无法回答他,水润的双眸虽然睁着,却朦朦胧胧,没有一丝神采。流失了太多血液,他的意识变得模糊,呼吸都变得微弱而断续。
程冉眉头紧皱,想了想后,一掌贴到江澜止的肩膀,隔着冰冷的衣料输入了一段灵力。
他当然不可能这么好心给江澜止治疗,不过是让他多撑一会儿,好回答他的问题罢了。
得到了程冉的灵力,江澜止的双目恢复了清明,知道没那么容易逃出去,缓了缓后,开始回答程冉的问题。
只是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提供的都是些对邓还来说,没有多大价值的消息。感觉自己被骗,邓还发怒了。
他双目迸发出血丝,宽袖一甩,挥出一股凌厉的劲风,“你拖这个时间有用吗?!”
江澜止被扫的滚了两圈,胸□□出剧痛,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咳咳……”江澜止伏在祭台上,轻咳了两声,刚才程冉那一道风打断了他的肋骨,骨茬戳进了肺部,呼吸间都能带出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