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摇摇头:“我长他幼,他不来看我,我何必看他。”
“你啊,就是性子太拗。哦,你那可还有老参?可欣的病越发的重了,四处淘登老参,终究是师生一场。”
“侄女回去好好寻寻,他也是我的学生。”
林夫人轻轻叹口气:“叔叔,恐怕是救得了人,救不得命,张可欣天资是有,但绝对不到独当一面的地步,叔叔给予他太多,怕是他福气薄,当不得如此大任。”
林山长面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侄女只是感怀好好一个学子,如今变成这般模样。”
林夫人说着就走。林山长道:”你把话说清楚,他成了哪般模样?“
林夫人转过身,看着一把胡须的叔叔,忽然冷笑一下,目光中满是嘲讽:”他成了哪般模样,叔叔不是该比侄女更清楚吗?“
林山长看着侄女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气恼的重重一拳砸到旁边的假山上,疼得他眉心一皱,可毫不在意,对他而言,手疼哪有心里痛的厉害,可欣,现在可是病了呀。
林夫人扶着丫头的手从车里出来,她身姿飘渺,头上戴着的帷帽纱幔缭绕,远远看着像是要飞走一般,很有点仙气。
“表姐!“
忽然从一边转出一个黑脸青年,英气勃发,对着她就是一抱拳:“好久不见了,表姐。”
林夫人透过纱幔看着对面的青年,嘴角不自觉的地翘起:“听说你遇刺了?”
“表姐消息灵通,想必是那几个学子打扮的人说的吧?”
“你竟然看到了?”
“在马上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进了院子,林夫人叫丫鬟奉茶,罗凡看看周围,叹息道:”表姐这里未免太过清冷了些。”
“我一贯喜欢安静,你又不是不知道。怎地派你和一个纨绔做了钦差,听到消息我真为你悬着心,是西边那位找麻烦?”
林夫人摘了帷帽,露出白皙的面孔,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自有一番恬淡气质,看着就叫人觉得心安。
“他其实也不算纨绔,这一路上我是对他大为改观,传言未必可信。”
“如此便好,不拖累你是最好。”
正说这话,丫鬟送来茶点,林夫人招呼罗凡喝茶,同时说道:”小桃,你去把盒子里那棵老山参拿来。”
罗凡问:’怎地?表姐身子有恙?”
“不是我,是如意书院的张院长。”
如意书院是吉祥书院下属的一个分院。随着吉祥书院在国内名声渐显,全国各地的人都跑来报考,林山长便设了一个分院,叫做如意书院,交给一个得意弟子,叫做张可欣的负责。因为是下院,便将那张可欣叫做院长,和林山长做个区分。
“这名字熟悉,就是表姐信上提到过的那位青年才俊?“
“是。”林夫人只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罗凡觉得有点奇怪,之前她在信上可是对这个年轻人赞不绝口的,怎么现在有点意兴阑珊的意思。
这时传来拍门声:“夫人,夫人,小的是如意书院张院长的书童。”
林夫人叫人打开门,就看一个十多岁的小厮哭着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夫人,我们院长只求见夫人一面。”
“大胆,我家娘子是节妇,岂能随便见外男?“
丫鬟取了人参匣子过来我,闻言大怒。
“院长是夫人的弟子,见见又何妨?”书童不住磕头,“院长说,要小的将这封信交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