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白玉雕的兰花簪,簪在沈姝的发间。
精巧的雕工,宛如一枝真的兰花,盛开在发间一样。
沈姝看见那支兰花簪,微微一怔。
“这是阿娘新做的吗?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她疑惑地问。
“当然是……”
绿桃喜滋滋的说到一半,想到昨日自家姑娘警告她的话,讪讪道“是……的。”
沈姝不疑有他,拿起准备好的薄纱,挂在耳上,掩住了半张面容。
“走吧。”
这两日,沈姝思来想去,实在不愿脸上贴块巴掌大的胭脂疤,按照楚湛出的馊主意,去坐实他四处传播的“无颜丑女”。
毕竟,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
她也不能脸上顶着疤过一辈子。
可是,沈姝也知道——
此番承恩府花宴,云集了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勋贵和官眷。
即便她不愿借熠王的势,作为熠王殿下的“救命恩人”,她的出现必会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
如今这种情势下,她既不宜太过高调,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也不能过于庸懦,让人觉得可以随意欺之。
是以,覆上半张面容,既能让人不必过多在意她的长相,也便于与人保持距离。
就这样,沈姝准备停当,带着绿桃、黄桃,并一千两银子雇的影卫飞羽,登门拜见永宁长公主。
永宁长公主虽非今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却是先帝在世时,最宠爱的女儿。
其母齐太妃,比太后年长一些,进宫也早,在太后入宫时,对太后多有照拂。
曾为先帝诞下两子一女。两子皆骁勇善战,同先帝一道征战四方,却因疾病英年早逝。
先帝崩逝以后,齐太妃落发出家,为先帝祈福。
正因如此,永宁长公主备受太后和今上礼遇。
永宁长公主自驸马病故以后,终年在家礼佛不问世事。
可是,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永宁长公主年轻时,性子直,是个暴脾气,能动手绝不动口,最厌烦那些一句话说三分,留七分的做派。
是以,平日里,只要永宁长公主不出门,长公主府,鲜少有人敢登门。
因着先前沈姝来京之时,淮安亲自带了熠王的书信拜访,再加上沈姝的年纪与云灵郡主相仿,这几日云灵在长公主面前,说了沈姝不少好话。
永宁长公主对于沈姝的态度,还算客气。
寥寥客套几句之后,永宁长公主便带着云灵和沈姝,登上长公主府的车驾,浩浩荡荡朝承恩公府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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