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此之前,身子从不曾出过问题,更没复发过旧疾。也是此番回京,出了那夜的事,我才知道父皇以前亲征药王谷曾受过伤。”
说完这话,楚熠想起父皇曾说过——“尚有白信留下的解药,可抑制毒疾。”
他剑眉蹙得更深。
既有解药抑制毒疾,父皇为何不用?
反而任由身子这样一日日衰败下去?
父皇究竟意欲何为?
沈姝听了楚熠的话,也是一头雾水。
尤其是,方才在宫里,皇上还钦赐她御牌,能在皇宫里自由行走,还能“差遣”太医院的太医……
“不如我去太医院翻看皇上的脉案?”沈姝忖度着问。
“不急。”楚熠沉吟几息“待到明日,我让暮和陪你同去。“
沈姝一听暮先生出面,心下微松。
她这个医术不通的半吊子,怕是就算拿了脉案,都看不出什么来。
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最好。
思及此,沈姝站起身,朝楚熠拱手告辞“既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了。萧晴雪那边……我还是不放心,要亲自守着才好。”
“也好。”
楚熠看着她,嗓音微沉地道“县主府我已派了不少影卫盯着,若有什么事,可随时派飞云或者飞羽来找我。”
又是影卫,又是飞云、飞羽。
这语气让沈姝微怔。
她想起在不久前,她还拒绝飞云飞羽投靠县主府。
眼下她就算用飞羽,也是出银子雇佣的。
更别提,她还安排了绿桃想办法把飞云赶走。
一直以来,沈姝一直都在刻意保持着,与熠王府的距离。
然而此刻——
熠王的语气听起来,仿佛他的人,也是她的人,可以任她差遣一样。
这感觉实在太过亲密。
让沈姝极不适应,且受之有愧。
她下意识拱手,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
“你别误会。”
楚熠公事公办地道“你欠本王的债没还清,本王派人盯着,不是保护你,是在保护自己的银钱。”
保护……银钱……
沈姝……
这话听上去,确实没毛病。
可却不知为何,沈姝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越发浓烈了一些。
只是,萧晴雪的生死大关就在眼前,令她无暇深思。
只得按下心底疑惑,不再推辞,朝楚熠拱手,离开了王府。
承恩公府。
萧晴初被汤公公亲自送回承恩公府,强忍着心口的疼痛和嫉恨,朝承恩公夫妇请了罪,便径自回到她所居住的碧华院。
碧华院里的婢女们,见她神色不虞,个个噤若寒蝉。
刚在屋里坐定,萧晴初便沉声命令“去把昨日在慕华园里替本郡主办事的人,都带过来。”
她等了好大一会儿,仆妇们才把昨日花宴,在假山里替她办事的两个中年壮妇和老妪,带到碧华院里。
这三个人,一进上房,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两个中年壮妇的情况还算好点,像两棵歪脖子老树,一个脖子歪朝东边,一个脖子歪朝西边。
而那老妪,则是鼻青脸肿,浑身动弹不得,是直接被人抬进院子里的。
这架势,让碧华院原本凝重的氛围,更像死一样沉寂。
明眼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