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哪都有她。”
她闭了闭眼,似在纠结什么,几息之后,她再度抬眼看向汤公公,忽然问道“方才太子来时,你也见了,你觉得太子如何?对晴初有几分真心?”
汤公公乍听见这话,并不觉得惊讶。
他垂眸忖度几息,慢声答道“太子殿下,自十王爷那年身故以后,似一夜长大许多,这十多年来,殿下做事稳重,对人亲厚仁和,上至满朝文武,下至东宫侍婢,皆称赞他仁善。
奴婢听说,皇上皇后和太后娘娘赐给他收用的人,都按时服着避子汤。皇上先前问过殿下好几次,殿下也从不提要纳太子妃之事。
只是,这些年来,殿下独独对晴初郡主极为上心,但凡郡主生辰,殿下都亲自派人送东西去承恩公府。
今日奴婢见太子对郡主处处维护,想必先前一直在默默等着晴初郡主。
别的奴婢也不敢说,只这份体贴,怕是除了熠王殿下对那位安定县主以外,众多皇子里面,可是无人能及呢。”
太后蹙了蹙眉。
“熠王向来不近女色,如今好不容易开窍一回,虽说看上眼的是那么个粗鄙之人,一时痴迷也实属寻常,说到底,不过是年轻冲动、在男女之事上见识太浅。怎比得太子这般阅人无数,知道什么是好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更知道珍惜来之不易的东西……”
这话太后虽是对汤公公说,却更像是对她自己说。
说到最后,她似想通了什么,笼罩在脸上的愁云一消。
她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手里的佛珠,淡淡道“生病之人,最忌病急乱投医。这些日子,皇帝身子不见大好,怕是心急上火了。你去把先帝赐给哀家那串凝神静心的佛珠拿来,哀家该去太极殿里看望皇帝了。”
与此同时。
沈姝换好衣裳,便由淮安陪着,用那枚御赐的腰牌,进了朱雀门。
因着腰牌上,没有刻字,朱雀门的禁卫,层层请示了足有半柱香的时辰,又跟旁边的淮安确认了身份,这才放他们进宫去。
淮安对自小跟随楚熠在皇城长大,对于前朝各处自是熟悉无比。
为免引人注目,他专挑僻静无人的小路走,不过才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太医院的大门前。
沈姝跟在淮安身后,刚踏进太医院的大门,便看见一群穿着官服的太医,面红耳赤将一个眼熟的身影,团团围了起来。
“胡说八道!圣人明明是风寒之症,你这年轻人好生狂妄,只凭脉案就敢断言圣人是中毒,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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