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才被皇上委以重任,还拥有随意调配这些太医的权利……
她脚步微动,正欲上前替暮和解围——
却见暮和面无表情,冷冰冰开了口“若圣人果真得了风寒之症,如今已过去这么多天,照你们出的方子调理,怎都该有起色。
可今日看这些脉案,圣人的病非但不见起色,反而比发病之初,还要重上许多,都到这种时候,你们却只一味照本宣科以风寒之症用药,莫非……你们是想弑君吗?”
弑君……
沈姝眉心跳了跳。
一个“弑君”的帽子扣下来,别说太医,哪怕是个超品大员,都遭不住。
普天之下,敢用这两个字,给人扣帽子的……怕只有气场两米八的暮和了。
果然,本来七嘴八舌围着暮和,左一口“年轻人”,又一口“还很嫩”的太医们,听见“弑君”二字,就像被人扼紧喉咙似得,瞬间鸦雀无声。
更有两三个胆子小的,竟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院使李成仁那张古板沉肃的脸,顷刻黑成了锅底。
他沉声道“我们李家世代都是太医,你这小子第一天来,就敢如此胡言乱语,这太医院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老夫这就去面见皇上,究竟是弑君还是救命,轮不到你个毛头小子来说!”
说完这话,李成仁气冲冲转身,就要出门。
却不期然与站在台阶下的沈姝,四目相对。
李成仁的视线,在沈姝脸上,只停顿两息便移开,愕然落在旁边的淮安身上。
“淮公公?”
他顷刻换上一张笑脸,匆忙走下台阶,越过沈姝,走到淮安面前。
“淮公公,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可是熠王殿下身子有什么不适?随意使唤个人来说一声就好了,何劳公公亲自跑一趟。”
淮安似笑非笑侧身,躬身指着旁边被李成仁无视的沈姝“安定县主领皇命第一次来太医院,殿下担心县主不认识路,特让咱家来为县主带路。”
这话让李成仁脸上的笑,瞬间僵在那里。
皇帝既说了太医院可供沈姝随意差遣,旨意自然早就下到了太医院里。
李成仁原看沈姝年纪小,还以为她是哪个公侯家里遣来请太医的小厮。
却没想到,这人竟就是皇上钦赐的安定县主!
非但如此,就连熠王府的淮总管都亲自进宫,为这位县主带路……
这足以证明,熠王殿下对这位救命恩人,必是极为看重。
李成仁赶忙转身,拱手朝沈姝赔罪“县主赎罪,是下官有眼无珠,不识……”
然而,话刚说到一半,他愕然僵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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