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瞥了这保姆一眼,四十出头,富态圆润,是那种很普通的妈妈型人物,平时待人都很和善。
然而,她早年因为生不出儿子被夫家抛弃,对漂亮男童抱有一种十分畸形又扭曲的爱慕。
江起云这粉嫩的小金童自然就成为了她的下手对象。
但男主虽然年纪小小,显然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
琳琅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楔子,他自动就把整部戏给演全了。
只见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满是可惜之色,一边掀开自己的衣裳,指着那道触目惊心的新疤痕说,“姐,要不等云云的这里好了点,不再疼了,咱们再去吧?”
保姆脸色大变,抖成筛糠一样。
“噗通”一下就跪下了,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不是我……”
琳琅自然是报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押着脸色灰白的保姆上车。
受害者一副无辜不解的表情,清脆地问,“警察叔叔,你们为什么要抓张婶呀?”
场上的人沉默了。
他们不知该如何跟这个天真小孩子说,他眼里和蔼可亲的大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把信赖自己的小孩子当作发泄的对象,整日以虐待他为乐。
这孩子日后若是长大了,知道了这回事,受伤的心灵又该如何抚慰?这会不会造成他恐惧女性的阴影呢?
满室寂静中,那长发垂腰的少女伸手一揽,将男孩抱到自己的怀里,细长的手指轻轻梳理对方柔软的发,声音柔软。
“那是张婶犯了错,警察叔叔才要抓她的。等她改过自新了,自然可以出来,重新做人。你们书上不是有那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云云要是犯错了,只要能改正过来,姐姐一样会喜欢你的呀!”
这一刻,这白裙飘然的少女犹如落入凡间的天使。
小男孩甜甜地笑了,搂着她纤腰不放,“云云也最喜欢姐姐的了!”
才怪。
警察们看到这温馨一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远在国外的江父听闻这件事,对长女的应急处理表示满意。同时他也吩咐了管家,雇来一个更加可靠的保姆来照顾年幼的少爷。
然而,小孩子的喜欢是一发不可收拾的,自从琳琅主动抱了人以后,江起云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生活保姆基本如同虚设。
有一回,佣人喊小少爷起床,发现里面没人,慌急了,找遍了整栋别墅,绝望之下差点要报警了,后来发现罪魁祸首搂着姐姐的脖子睡得正香。
此后,佣人心里都有谱了:小少爷要是不在房间里,那准是在大小姐的卧室里。
傅熙寒着一张脸,众人也不敢追着问。
他的哥们谢珧华拦住了韩术,隐晦地说两人之间有一些过往,需要单独谈谈。韩术皱眉没说话。
开办晚会的场地附近是一条绿荫小径,曲折深处建了木棚,几簇紫罗兰安静卧在顶上,细穗与藤丝在凉风中摇曳。
看起来是很美,但琳琅心情不太妙。
高跟鞋的鞋跟很细,好几次都差点崴脚。
她快走几步,伸脚直接踩下去。
细跟在皮鞋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尖锐,刺痛。
傅熙一下子就清醒了,眼珠子还有些血红。
“傅先生,现在可以冷静下来了吗?”她含笑地问,那张妍丽娇艳的小脸一如记忆里的明媚,眼神却全然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