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六百,你们哥仨记住,每人欠老二二百,要算上利息。”柳老头不让柳真吃亏,一碗水端的平的很。
“一家人要啥利息——”柳真还想推辞。
“老二,你能想着把咱们一家人都接出来,已经是天大的情分,利息还是要给的。”柳老大也不想让柳真难做。
自家兄弟好说,关键是柳真现在成了家,媳妇还是洋婆子,亲兄弟还是明算账的好。
“老二,这边你地头熟,该买什么你看着买——”柳老头把权利放给柳真。
“房子州政府会给盖,另外州政府可能还有福利,牛啊羊啊种子啊什么的,这六百兰特我觉得要买几匹马,再买些牛羊鸡鸭鹅什么的,最后肯定少不了买武器,这边虽然有部队巡逻,但是还是荒凉了点,武器肯定要有。”柳真最担心的还是安全问题,农场的经营反而没问题,柳老头柳老大他们都种了一辈子地,又有农业委员会的专家辅导,只要不偷懒,绝大部分华人的农场都没有经营方面的问题。
这方面的对比其实是很明显的,约翰内斯堡就有一帮人专门做新移民的生意,很多白人刚刚得到农场就一夜之间输光,然后就只能再次流浪。
要说南部非洲最大的不好,可能就是不禁赌,在开普敦和约翰内斯堡,都有专门经营的赌场,生意还都挺不错,约翰内斯堡的矿场主是赌场的常客,传说约翰内斯堡有好几家赌场都和马蒂尔达家族有关系。
“那就去买,老大老三你们跟着一起去,老二你还要教老大老三怎么用,别花大价钱买来的东西成了烧火棍。”柳老头从善如流,既然柳真一再强调安全问题,那么就说明这个问题确实存在。
第二天中午,州政府派来的建筑队才来到柳家的农场。
柳老头还以为盖房子怎么着也要个十几天,结果人家州政府的建筑队快得很,十几名工作人员一起动手,再加上柳家人旁边帮衬,仅仅是一天时间,三栋南部非洲最常见的木屋就齐刷刷建成。
这种木屋面积并不大,也就是四五十个平方,普通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结构,家里人要是多一点,孩子们就只能睡阁楼。
即便这样,也足够让柳家人惊喜了。
在清国的时候,柳家人居住的房子是摇摇欲坠的茅草房,冬天漏风夏天漏雨,房子坏了连维修的能力都没有。
州政府盖的房子虽然小了点,但是使用的木料在柳老头看来都是上好的木料,在清国有钱人家才能用来当横梁的大料,在南部非洲也就只配用来做地板。
“咱们南部非洲啥都没有,就是地多树多黄金多,房子小点没关系,以后不够住了自己盖,其实价钱也便宜得很,在约翰内斯堡,农场之间都是使用树林作为分界线,树苗的价钱便宜得很,不嫌累的话,自己去周围山上随便挪,记得要给警长打招呼,该缴的税一定要缴,要不然就要坐牢。”柳真抓住一切机会普及法律常识,南部非洲的很多新移民,就是因为不熟悉南部非洲的法律,结果要进入监狱服劳役。
在南部非洲,除非是那些罪大恶极的死刑犯,坐牢基本上就等同于服劳役,而且南部非洲的刑期一般最起码也是半年起,还不能用罚款代替,所以违法的成本非常高。
“自己种的树要缴税吗?”柳老大不知道要缴多少,按照清国的经验,有时候要倾家荡产。
“不卖的话就不用缴税,卖的话,百分之十吧——”柳真说完,还要解释百分之十大概是多少。
“那倒是不多。”柳老大这才放下心来,一百个大洋要缴十个大洋听上去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