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瑞王闵柏涵一行进瑜城,虽说不是如临大敌,也是不逞多让的,甚至他们这一行起敌人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若当真是敌人兵临城下,大可二话不说便出兵驱逐击杀便是,可对待瑞王一行却是万万不可的。
且算是……也要寻个由头不是?
他二人走后,帐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午后的蝉鸣带着几分夏日的静谧,连没有一丝风动的树梢头和那翻滚的热浪,都让闵柏衍心有几分心潮澎湃起来。
他实在是躺的太久了,久到让他有些恐慌。
并且现在的他也隐约觉得这件事与大王兄之间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他不过是因病缠绵病榻近月余,大王兄却是因犯错被禁足近三个月之久。
想来大王兄必定要他更加恐慌许久,那么这接二连三的行径便似乎也合情合理了,只是他万不该把自己当成了踏脚石!
然,这几件事情也并非没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目的则更加的浅显易懂,不过是为了他们二人鹬蚌相争。
这两种可能都不能排除掉,但事实到底为何,还要看明日与大王兄的一谈了。
闵柏衍看着帐外明媚的天和青翠的绿,不由地轻笑一声,一双桃花眼便似是沁了温情一般,可细看下,那双眼分明是冷冽的寒意。
三月之期尚有期限,可被褫夺了封号囚禁在府可遥遥无期了啊!
穷途末路下,似乎多拉几人下水一起沉沦也并无不可。
渐渐地挂在闵柏衍脸那一星半点的笑意也消了下去,只有一脸的冷漠和淡然。
在姜管事和沈斌各自分头行事以后,留在江堤边督工的癞痢头刘老八乘凉的草棚子落了一只雪白的鸽子。
刘老八正一手抓着大蒲扇扇着风,手便装着凉茶的茶壶也早见了底,听闻这一声“咕咕”的叫声后,略有些凌厉的眉眼不经意地闪过一道厉色。
这会儿早有机灵的手下飞身到草棚子突出的椽子捉住了信鸽,那手下恭敬地把手被擒住的信鸽交到了刘老八的手里。
穿着一身布褂子的刘老八把蒲扇别在颈后的衣领,单手取下绑在鸽子腿的小竹管,拿出不过一指长的枝条飞快地掠了两眼。
旋即,刘老八手微捻,雪花似的纸沫子便从他手飞泻出来。
刘老八本带着几分匪气的脸神色更加冷厉几分,眉目一扫那些在江堤边忙碌的人,眼角微微眯起。
“这两日盯紧点,要是有不老实的……”
说着,刘老八用手在颈前狠狠一划。
那人看刘老八的模样,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旋即便连连应声。
“小的明白,八哥您放心,半点差池都不会出。”
这人走了以后,不大的草棚子下只剩下刘老八和外面两个负手站立一脸横肉的大汉,刘老八有些阴测测目光再一次扫向热火朝天的江堤。
“个王八羔子!真是一天都不安生!”
刘老八口咒骂一声后,便抬手敲了敲漆面已经掉了不少的木桌子,旋即他对那一脸横肉的大汉低声吩咐了几句。
吩咐妥当后,刘老八便又眯起了眼靠在椅子打盹,手的大蒲扇扔在桌角躺着,远处的蝉鸣颇有些聒噪。
眼下他和瑾瑜王爷算是一条船的人,这船若是坏了,于他的损失并不算太大,更何况他本是个江湖人,刀头舔血过活罢了,但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想在他的地盘闹事,那得问问他刘老八答不答应了!
哼,那日那个找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