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眯了眯眼，却是也不敢抬袖子擦一擦额头齐流的冷汗热汗。

    王总管心不住地画魂儿，方才陛下口所言既像是言说户部尚书姜恒姜大人，却又像是在暗指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若是当真不心虚也罢了，可……他这心何止是打起了鼓，简直已经是如落了晴天霹雳般。

    莫非昨夜偷偷熏染的安神香被陛下发现了？

    一头冷汗的王总管心不住地猜测，却也一时间拿不准自己到底哪里露了马脚，只觉这差事十分艰辛，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可能。

    且这会儿他想起也起不来，这一双腿像是不好使了一样，连动一下都十分的艰难。

    脚下稳健有力的步伐已经迈出了外殿的轩帝，正负手伫立在殿前，清晨的微风夹杂着股股袭人的花香，竟让他觉得分外的疏朗。

    “今日难得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这往后怕是会诸事顺遂了吧？”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轩帝低喃这一句后，便冷声轻斥一句。

    “还不跟！难道你也年岁大了腿脚不好吗？”

    殿内的王总管听到这一声叱责，眼闪过一丝庆幸后又闪过一丝苦笑，口忙应了一声，便把手的拂尘撑在地趔趄着站了起来。

    这一回王总管学乖了不少，跟在轩帝身后也不敢多言半句了，只是小心地看着脚下的路，心也在思量着是时候给那边提个醒儿了。

    而这时，已经候在御书房外偏殿的户部尚书姜恒姜大人却是有些食不下咽。

    他虽未像昨日在自家府一般在屋来回打转，这会坐在椅子却也是坐立难安，且他的目光不住地瞟向殿内的沙漏。

    已经足足半个时辰，他却并未见到陛下，且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他拿不准这是不是陛下有意要发难他。

    但他今日进宫后却又有了一个不经意的发现，似是这宫里少了几张熟面孔，多了几张生面孔，如那位传话的王总管……

    姜恒眉心死死地拧着，脸尽是担忧的神色，他的手不经意地按了按左手臂，脸的担忧和焦躁似是散去了些许。

    昨夜他思来想去还是写了一封奏折，但今日是否要呈给陛下他却还未想好。

    在轩帝像是散步一般向御书房走来时，宫门外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正在赶往皇宫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