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这人便又轻笑了一声。
假的是假的,即便毁了也不会感到惋惜。
闫卿之对于那人一会儿叹息一会儿笑却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样的阴晴不定是常态,且毕竟没有人能揣测出主人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倒是方才主人的一番话让他有些沉思起来。
“想不到第一个反了聂大统领的却是这位极为忠心的致果校尉沈长林,如此看来聂大统领驭下的手段也不过尔尔。”
闫卿之语意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厌恶,好似与聂大统领聂海阁之间有着仇恨一般。
“呵,聂大统领倒是有心去保这位属下,可偏偏这人是个死脑筋又受了有心人的鼓动,自是不愿去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
“况且他们也不过是听命于人的下属,再闹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是死是活还不是聂大统领一句话的事么?”
“不过这次倒是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原本以为这羽林卫是一块难以下嘴的铁饼,却不想内里早已经腐朽不堪了啊!”
龙椅的人说完这些话后,便痴痴地消了起来,眼一扫方才的阴霾,且闪着精光,带着一股子算计。
闫卿之手正拿起先前那本未看完的书,闻言后翻书页的手顿了一顿,继而才道“如此说来,倒是要感谢那些多事之人了。”
说着这有些违心话的闫卿之面带着喜色,然而心却是极为不屑地轻嗤一声。
若说羽林卫没有安插人手,那实在是不像主人会做出来的事。他只不过是借此把这件事情搬到明面来罢了。
“这的确可以算得是喜事一件了,毕竟近月来我们可是处处占着下风,反倒是让顾……那人机关算尽占了乘。”
从主人口听到他承认技不如人的话让闫卿之十分惊讶,且又极为震惊。
但等不及闫卿之询问一二,龙椅的人便又缓缓开口。
“卿之以为现在我们身边的人如何?”
乍一听到这话,心没鬼的闫卿之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能跟在主人身边的人自是都为了效忠主人的人,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呵呵,但愿如此吧!”
龙椅的人听到这一句含糊其辞的回答并未恼怒,反而略微停顿后便低笑出声。
御书房偏殿的户部尚书姜恒正笔直地站在一处书案前,拧眉眯眼一副严肃非常的模样盯着他面前的书案,微微垂首的模样像是正是聆听教诲一般。
然而在他面前空无一物,除却那张宽大舒适的椅子外,再无一人。
且整个偏殿连一个侍奉的人都没有,他这般模样倒像是有些疯魔了一般。
然而这是姜恒想到的,唯一的能让他活着走出这间偏殿且又不失了帝心的做法。
站在那里的姜恒仿佛一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细看下便能看出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正在细微地颤抖着。
只是不知这颤抖是胆战心惊居多,还是年岁大了这个把时辰便受不住了……
汀兰水榭建在一处占地颇广的荷塘,据悉是从前宫一位贵人颇得先帝的宠爱,特命人将原来的荷塘扩大了两倍有余。
只是后来那位贵人香消命陨,先帝不愿睹物思人,这一处荷塘便也变得无人问津起来,直到轩帝登机后,这一处荷塘才慢慢地又被重视起来。
而这一处汀兰水榭原本之挂了一块书“韵”的匾额,汀兰水榭也是在轩帝继位后才改的。
只是不知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