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张信达便更加的坐立不安，且一下便想起了他的同僚和老友顾言来，且张信达也愈发地坚信顾言一直尚未明确表态，都是因为其子顾清临。

    坐在椅子的张信达手端着茶盏，不禁便想起了去岁冬日里在瑞王府顾清临的那一番言谈，虽仍旧可见毛头小子的莽撞和咄咄逼人，但却也能看出这个毛头小子的机智和过人手腕来。

    否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也不会被瑞王殿下尊称为先生，是他们这把老骨头在瑞王殿下面前的姿态从来都是放低的。

    张信达放着精光的一双眼神色闪了闪，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老狐狸的次子清临如今正在承办城南一案，且又借调了三百羽林卫精锐。

    更有他听闻之所以昨日陛下会心血来潮出游，也都是由此子一手促成。

    这其可不仅仅是器重二字便可囊括一事，顾清临此子俨然已经成为了陛下的心腹。

    既是陛下的心腹，又是瑞王府的座宾，岂止是前途不可限量？更是陛下属意哪位殿下为太子的一种暗示。

    若是这个时候他再不能牢牢占据瑞王殿下这艘大船的一角，那么等继承大统的人选既定后，只怕瑞王殿下这艘大船已无他立足之地。

    至于先前被他看好的瑾瑜王爷，如今看来，身边少了顾清临这样一个七窍玲珑心思之人，总归是瑞王殿下棋差一招的。

    坐在顾言府的张信达此刻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如愿登瑾瑜王爷的大船，更对瑾瑜王爷张榜昭告瑜城百姓他善捐一事心存感激。

    已经坐了许久，且云里雾里寒暄了好一会儿后，心拿定主意的张信达才抿了一口杯香茗，眼带着些许艳羡喟叹一声。

    “呵呵，顾老哥当真是个有福气之人啊！”

    老神在在地坐在主位的顾言在听到张信达的话后，才缓缓收回眼打量的目光，口略有些敷衍地哈哈笑了两声。

    “张老哥哪里话，这个小子是个愣头青，还嫩得很，且又娇纵惯了，做事难免会有些不知轻重。”

    口虽然说着谦虚，甚至是有些责备的话，但顾言脸的得意神色却做不得假。

    与顾言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张信达又如何不知老狐狸顾言，不过是口是心非，更甚至是在婉拒他呢，当下便心冷哼了一声。

    老狐狸是老狐狸，且死性不改，自己吃肉，连汤都不愿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