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县令眼见那苦主弟弟还要哭嚎反对,实在被他吵得脑仁疼,毕竟一方据理力争,一方就是哭闹,任谁也是心烦。
于是惊堂木一拍,“退堂,容后再审。人犯都收押下去!”
说罢,他一甩袖子回后堂去了。
留下一甘人等,都是没有办法。
有衙役上前对着林家众人斜着眼睛招呼道,“走吧,还等着我们背你们过去啊?”
这口气可是不好,林老爷子也不恼,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就塞了过去,笑道,“小兄弟,我们家里这老老小小,身子骨都不好,这几日要麻烦兄弟们多多看顾。待得事情了了,一定在会宾楼摆几桌儿最好的席面,谢兄弟们照管。”
那衙役只觉入手银子沉甸甸,脸色立刻就变了,笑嘻嘻应着,“哎呀,老爷子客气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林家铺子的点心在城里可是有名,我家都买过几斤,除了好吃,也没别的毛病啊。说不得今日这事是个误会,很快就过去了。”
林老爷子赶紧行礼道谢,说不得又塞了一块银子,“这个,还望兄弟帮忙打点一下监牢那边,尽量让我们一家人住一起,方便照应。我一会儿先送几桌儿酒席来,天冷,兄弟们忙碌这半晌了,也垫垫肚子。”
“哎呦,那就谢谢老爷子了。”
差役得了银子,又有酒肉吃,自然欢喜,吆喝着三两个兄弟,引了林家人往监牢去。
但苦主那边,就没这么和谐了。
一个死人不能出气,谁沾了都怕晦气。
衙役们等了半晌,苦主弟弟也没拿出银子打点,他们就没了好脸色,哪里还管他是不是可怜啊,连推待搡的把一死一活两个都带了下去。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林家是原告,苦主兄弟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呢。
北茅县的监牢,就在县衙一侧,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大院子,四周厢房住了狱卒,平日办公值守,地下就修了个地牢,十几间房,手臂粗的木头栅栏,栅栏里胡乱堆了些麦秸,就算是床铺了。
常年没人拾掇,犯人又是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房间,自然干净不到哪里去。
林家老少被关进了最大的一间,几乎是刚进门,王燕就哭了起来。
“呜呜,我要回家,这太脏了,我害怕啊!”
林仁壮着胆子踢了一脚草堆,试图安慰老娘,“娘,你别怕…”
不想他还没说完,草堆里就窜出两只大老鼠,吓得王燕高声尖叫起来。
旁边几个牢房里羁押的犯人正盯着他们一家,见此就哈哈笑了起来。
“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富贵人啊,还怕老鼠?那可是好肉呢,巴掌大的就够顶一日不饿肚子了,偏偏他们还不知道真心,过些日子想吃还没有呢!”
“可不是,我赌一个月,他们就把老鼠当亲爹一样盼着!”
“我赌半个月!”
众人大声吵闹着,听得林家人都是脸色不好,王燕更是想着吃老鼠就要呕吐起来。
这时候,两个狱卒走了过来,高声喝骂着,“都闹什么呢,想要紧紧皮子就早说,爷正好手痒!”
恶人自有恶人磨,方才还恶声恶气的犯人们听得这话立刻就调头蹲回了角落,真是比孩子还乖巧。
两个狱卒骂了几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