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郡主真是心细,一直记着我这点儿小毛病呢,什么时候再见面,你一定替我谢谢她。”
韩夫人自觉受了重视,自然欢喜,刚要问问儿媳林家如何,一边的韩大嫂就耐不住了,怪声怪气说道,“不是我说啊,弟妹真是不懂事。这个时候了,外边乱的很。人家都说战王残废了,林家定然也要跟着倒霉。人家都是躲着来不及,弟妹还主动往前凑。别是贪图林家那点儿东西吧,咱们韩家虽然小门小户,可也不至于这么眼皮子浅啊。”
清雅听得脸色不好,韩夫人也是收了笑。
清雅知道婆婆不好开口,她就应道,“大嫂这些话是从哪里听说的,莫说关外战场的事,咱们不在,不知道真正底细。就是战王真有什么重伤,那也是皇上的儿子,是替大越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而林家献了第六谷,解了大越百姓的饥荒,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命,皇上亲自封赏林家老太爷为安国公,世袭罔替。
谁这么大胆子,就敢说战王要废了,林家要倒霉啊。这话没人寻源头,但听着从你嘴里说出,可就成了我们韩家传闲言,落井下石了。那以后父亲和夫君,还有什么脸面在外行走?
大嫂以后说话的时候,一定要过过脑子,否则给家里惹了祸,就是父亲母亲心慈不计较,我也会同大嫂讨个说法!”
清雅平日温温柔柔,凡事都以婆婆的话为准,就是韩大嫂挑衅,她也能忍就忍。但如今涉及到娇娇和林家,她正是心焦的时候呢,这股火就压不住了,抓了“理”字,把韩大嫂训得脸色同茄子一般。
韩夫人也是听得有道理,跟着补刀,“清雅说得对,老大媳妇儿以后说话要谨慎,自家就罢了,传出去给家里惹祸,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韩大嫂被清雅震住了,婆婆也如此,她再是委屈不满,也只能低了头。
清雅依旧觉得不解气,吩咐丫鬟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打开推到韩夫人身前,笑道,“母亲,这是娇娇送我的。是狼头山作坊那边新出的玻璃茶盏,您看,是透明的。夏日时候天气好,给您泡一壶果茶,配几块点心,坐在花园里喝茶赏花多合适啊。”
韩夫人确实喜欢风花雪月这些情调,听得这话就拿了茶壶细看,果然越看越欢喜。
“哎呀,这要多细致的心思,才能做出如此玲珑剔透的茶壶啊。不只是花茶,就是泡了龙井,看着茶叶片慢慢舒展,也是既有趣的。”
“那母亲就收起来吧,待得母亲喝茶也喊我一声,我跟母亲沾个光儿,尝个新鲜。”
清雅嘴巴甜,哄得韩夫人是眉开眼笑。
韩大嫂的眼睛,从玻璃茶壶出现,就黏在上边没离开过。这会儿眼见茶壶要被收起来,她就赶紧嚷道,“母亲,我房里的茶具不小心打破了,正好库房里没有,您看…”
清雅就等她这句话呢,立刻笑吟吟打断道,“大嫂平日太不小心了,不说以往,只今年就已经不小心打破五套茶具了,否则库房里也不能没了茶具。这玻璃茶壶金贵又特别怕摔打,大嫂若是拿去,怕是都坚持不过三日。不如大嫂让人去外边店铺寻一套耐用的吧!
再说,大嫂方才口口声声说林家要倒霉了,大嫂怎么还能用林家送来的东西,万一大嫂以后走路摔了,或者吃饭噎到了,怕是又要怪林家的茶壶带累了你呢。”
“你,你!”
韩大嫂被堵的脸红脖子粗,想骂什么又不敢,最后气哼哼走掉了。
韩夫人叹气,对这个大儿媳真是不喜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