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晏晋丘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两名太医已经到府中了,他走进内院就见太医在给华夕菀把脉,她额角的血迹虽然已经擦干净,只是肿了那么大一块,看着实在渗人。
晏晋丘眉头微皱,走到华夕菀身边,把手搭在她的香肩上问道“伤口还疼吗”
华夕菀笑了
笑“还好,太医已经给我上过药,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晏晋丘闻言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盯着那骇人的肿块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干脆冷眼厉声对一干伺候华夕菀的人道“你们在做什么,居然让主子伤得这般严重”
屋子里的下人顿时跪了一地,被郡王爷这话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这事怪不得他们,只是马突然受惊,才会让车驾不稳的,”华夕菀伸手拉了拉晏晋丘的袖子,“你别恼,一恼我的头就跟着疼了。”
晏晋丘被她这话逗得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见她白皙的额角多出这么一团肿块,顿时心软下来“行了,既然郡王妃心疼你们,你们就起来吧。”
“谢郡王爷,谢郡王妃,”下人们都松了一口气,从地上起身后,举止越发的小心翼翼,只恨不得太医能拿出神丹妙药,让郡王妃立时就好起来。
太医把完脉,起身朝晏晋丘行了一个礼“郡王爷,郡王妃伤势并不轻,近几日要少食辛辣之物,更要注意是否有嗜睡呕吐现象,下官开了宁神补血的方子,烦请府上的下人照着方子抓好药,三碗水熬成一碗,喝了以后若是无异状,便接着再喝两服。”
“有劳,”晏晋丘把方子交给身后的木通,然后询问道“若是嗜睡或者呕吐,又有什么严重后果”
“人之头部,最是复杂,下官不敢妄言,不过见郡王妃之神色,应该不会出现最严重的后果,不过最好还是要卧床休息几日,尽量避免晃动,”太医见显郡王对郡王妃伤势十分上心,又说了不少注意事项后,才带着太医院学徒离开郡王府。
等太医一走,晏晋丘就让人打了水给华夕菀洗手泡脚,然后不由分说的把人弄到床上躺着。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他道“事情经过我听下人说了,你且安心养伤,外面一切有我。”
这话的意思是他准备向皇后的弟弟算账
见他神情间似乎并不是说说看,华夕菀躺靠在床头“我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太医说了,这伤不会留下疤,只是可怜道路两边的商贩,被毁了不少货物,也不知卫尉寺的人没有没赔偿他们的损失。”
“他们定是会处理好这事的,”晏晋丘没有告诉华夕菀,他甚至还知道她让丫鬟交给卫尉寺少卿一个荷包,让卫尉寺少卿把荷包给一个受伤的孩子。伸手替她改好锦被,他柔声道“先休息一会吧,我让厨房给你准备好补血凝神的吃食。”
华夕菀笑了笑,真的闭眼睡去了,毕竟在侍郎府上跟那些女眷说了大半天的话,确实有些累了。
等华夕菀沉睡过去,晏晋丘吩咐白夏继几人好好照顾后,才起身走出房间。刚走出去,就听木通来报,说是方国舅带着礼物来郡王府赔罪了。
晏晋丘冷笑一声,嘴上没有说什么,心中却升起一股狠意,半晌才开口道“前方引路。”
木通心中凛然,引着晏晋丘去了正殿,便在角落里站定。
方承德见到晏晋丘出现,从椅子上站起身,笑嘻嘻的对晏晋丘作揖道“显郡王,今日在下不小心惊了郡王妃座驾,特来向您与郡王妃请罪。”
“国舅爷客气了,”晏晋丘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吹着水面的热气抬起眼皮看了方承德一眼,“只怪内子运气不好,竟然选了国舅爷纵马的街道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