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厚此人年纪虽轻,不过自有一套办事手段,他的职位看似品级不高,但是京城很多事情与他息息相关,京中大多人都会卖他两分面子,”晏晋丘对华夕菀道,“我听闻上次你惊了马,也是他带着人紧急控制住的”
华夕菀颔首道“这位张少卿确实身手不凡。”
车驾还没到显王府门口,就听人来报,张少卿已经找到尖叫的人了,只是受害者身上伤痕累累,昏迷不醒,已经被送去医馆治疗。
华夕菀皱了皱眉,任谁也不会喜欢这种事情发生,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可查明受害者的身份”
外面汇报的人犹豫了一下后,才道“这二位姑娘都是清怡斋的人。”
“清怡斋”华夕菀疑惑,听名字倒是挺清雅,不知是做什么的。
“还不快退下,谁让你在面前说这等不干净地方名字的”木通厉声斥责。
华夕菀顿时恍然,原来是烟花之地的人,取这么清雅的名字,害得她还以为是什么棋社或者书社之类的地方呢。
见她面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倒也不见提到烟花女子便心生鄙夷之意,晏晋丘意外道“不知夕菀对此事怎么看”
“不怎么看,”华夕菀摇了摇头,“查案有大理寺,我连前因后果都不清楚,能有什么看法”
“我的意思是说你对两个女子有什么看法”
“原本你这问题便本不该问,实在太过不妥。”华夕菀语带厉色,随即又转为温和,“不过我们夫妻之间说些外面不能说的私房话,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打了个哈欠,之前在宴会上喝了几杯酒,现在她突然觉得有些困,“没有买卖便没有市场,我就这个看法。”
晏晋丘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后,才无奈的笑开,他想说这是歪理,可是仔细想想,就发现对方说的不是道理,若是天下男人都能管住自己,这时间哪还有女子来做这皮肉生意呢
马车又前行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华夕菀听到外面的下人说王府到了,掀起帘子一看,大门口已经停着两顶软轿,还有几个撑着伞的下人。
她与晏晋丘刚从马车里露出一只脚,就有下人上来替他们撑伞,还有人过来挡着风,等她坐进轿子里,连一点雨丝都没吹到脸上。
张厚在医馆外等了一夜,结果好不容易撑到天亮,听到属下来报,其中一个伤势太重,无药可救已经去了。听完后,他面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半晌才道“我知道了,让人把此事禀报到大理寺。”
他卫尉寺的人只负责巡逻,若是发生了命案,也只能转交给大理寺或者刑部处理,他们可没有权利去插手这种事。
“那我们在死者身边找到的这些东西也移交到大理寺吗”一个下属捧着一块棉布过来,棉布上面放着一块染血的破布以及一颗墨色宝石。
“不交留着做什么”张厚视线扫过那块沾血的破布,“如今盛郡王负责大理寺,有郡王爷在,什么案子查不出来”
在场的人都想起前段时间盛郡王负责的张公子被害一案,心情顿时复杂起来,毕竟当初那事可是牵扯到了太子身上,弄得京城人心惶惶,至今还有不少人战战兢兢,就怕莫名被牵连。
两个时辰后,大理寺就接到了卫尉寺移交过来的命案,他们比较倒霉的是,半个时辰前另外一个受害者也没救过来,重伤不愈而亡。
两个受害者都死了,要在死人身上找到线索,简直就是难上加难,可是他们不查不行,毕竟这事闹得风风雨雨,有些不了解事情的老百姓甚至开始传言这是鬼怪作祟。若是不查清,到时候京城不知会乱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