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知道,若不是显王站出来,只怕这位临平郡主的下场更惨,没准连个县主的爵位都保不住,到时候她的一对儿女就可怜了。
再想想这几日有关临平郡主大闹显王府的传言,诸位大臣在心里叹气,这显王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摊到一门好亲戚,就连自己的同胞亲姐姐都要扯他后腿。
下朝过后,有几位皇室宗族的人围在晏晋丘身边,想劝他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罗仲诤遇刺一事,实际上与临平县主没什么关系,但是皇上要拿她替太子顶罪,他们这些看似尊贵实则没有实权的宗族又有什么办法
显王在这个关头还愿意临平县主出头,已经是十分厚道了,临平县主当年若是不坚持见到江城罗家,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一遭。
皇命难违,天命难违。
“子陵,如今朝堂之上临平县主的事情,你已经仁至义尽,日后不要再提,免得惹怒陛下,连带把自己也陷进去。”徐王抚着花白的胡子,走到晏晋丘身边,笑眯眯道,“今年冬天越来越冷,老朽年迈,也该上折子请病在家休养了。”
说这句话时,徐王面色红润,双眼有神,看不出半点有病的样子。
晏晋丘作揖道“您言重了,您乃是朝中肱骨,若是病休,皇上岂不是少了一位得力的助手”
“人老了,就该要认老,”徐王哈哈一笑,回头看了眼金色的金銮殿,“年纪大了的人,踩不动浑水了。老朽的嫡长子痴长你几岁,却是个呆板的性子,日后让他跟你多走动,学学你的翩翩风度,免得怎么看都是根呆木头。”
“世子为人稳重,又怎会呆板,”晏晋丘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不过是让我们两人互相进步罢了。”
“嗯,年轻人,是该多学学。”徐王点了点头,摸着胡子走开,那健步如飞的样子,真是一点都不虚弱。
罗仲诤的案子一完,启隆帝便顶着宗族的压力把太子从天牢里放了出来,只是并没有放回太子府,而是被软禁在朱雀宫中,以示他这个皇帝并无徇私之意。
不过此举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已,天牢与朱雀宫的环境那是天差地别,太子在里面除了无法自由活动以外,吃穿用度与往日无异,听到自己终于有孩子以后,还高兴的多吃了半碗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从天牢里出来后多吃了半碗饭,当天晚上他便觉得腹痛难忍,半个时辰内出恭了好几次,宫人忙汇报到皇后那里,皇后又让人去宣太医。
朱雀宫虽然不能让太子出去,但是没有说不能让人进去,所以皇后很顺利的见到了太子,看到胖了一圈的太子,皇后原本辛酸的眼泪也被噎了回去,结果她刚坐下,太子又捂着肚子去出恭。
来来回回两次后,太医终于赶到,用银针给太子扎了几个大穴后,终于是把腹泻止住了。
“殿下,微臣虽是用针止住了下泻,不过只是一时之效,药却是必须喝的,”太医开好单子,便要起身去太子抓药。
“等一下,”皇后叫住太医,神情变幻好几后沉声道,“仔细着拿药,要太子尽快康复起来。”
“是。”太医心中有些疑惑,这么一句话值得皇后如此为难么
不过早就习惯了后宫这些人复杂的心思,太医连想都不多想,转身便退出了朱雀宫。
“母后,你怎么了”太子恹恹的趴在床上,察觉皇后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忍不住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皇后替他拉了拉被子,“太子妃现如今有了身孕,你一个人在这里本宫又不放心,所以准备让陈良娣来朱雀宫伺候你,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