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有位皇帝在痛失爱子后,斩杀了十余名宗室,至于宫侍太医大臣之类,更是无数,而前朝也因为那次的事件走向下坡路,才有几十年后大昭朝的取而代之。
不是他们的胆子太小,而是有前朝的例子在,他们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殿中燃着的炭火已经熄灭,也没有哪个宫侍来增添新的炭火,殿内便渐渐冷了起来,晏晋丘从白夏手里拿过华夕菀的披风给她披上,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冷的话先靠着我,这个时候不会有谁敢来这里。”
华夕菀紧了紧狐毛披风的领子,无声的朝晏晋丘靠了靠,她虽然对政治不是特别敏感,但是从现场众人的脸色来看,知道这事不简单,所以也就没有随意开口。
原本议论纷纷的大殿随着时光一点一滴的流失,渐渐变得安静起来,当一群身着寒甲的禁卫军把整个大殿都围起来时,众人不用做戏脸色都白得难看。
突然殿外,一阵白光闪起,众人惊骇的望向殿外,只听一声惊天的雷声想起,雷声就像是炸在众人的心头,不少人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寒冬惊雷,实非吉兆啊。”
不知道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声,满殿皆静。
寒冬腊月是很少打雷的,更何况现在天还下着雪,莫名其妙的响这一声惊雷,实乃是天降灾祸的预兆。
晏晋丘握住华夕菀的手,附在她耳边用几不可闻的音量道“别怕。”他偏头看了眼殿外面无表情的禁卫军们,眉梢微皱,发现华夕菀手心冰凉,干脆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在了华夕菀的身上。
“你”华夕菀看了眼晏晋丘身上不算厚实的衣服,要伸手去脱身上这件暗色披风,结果却被晏晋丘拦住。
“别动,你幼时受了寒,不可再受冻,”晏晋丘沉着脸道,“听话。”
华夕菀脱披风的手微顿,随即道“这个披风很大,我们一人盖一半。”然后解开系着披风的绳子,然后把这宽大的披风搭在两人的背上。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有样学样,尽管有些夫妻平日里过于相近如宾,这个时候也不是那么讲究了。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闪电,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声惊雷。
“咚”一声丧钟响起,随即又响了五声。
帝崩,丧钟九声;后殡,丧钟七声;储君薨,丧钟六声。
“太子薨。”
大殿上的众人愣愣的在丧钟声中跪下,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前些日子还传出好美色昏庸之名的太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薨了。
丧钟声停下以后,大殿上开始响起哭声,在场中虽然有不少人是太子长辈,可是太子是国之储君,地位早已经超越了辈分,在场众人不论是谁,都要哭出声来。
就算哭不出来,也要干嚎着嗓子表示自己万分难过的情绪。
华夕菀用手帕揉着眼角,片刻过后,便红着眼眶哭了出来。
上辈子她在镜头里的哭技向来十分过硬,就算拍戏时周围围着一堆人都能说哭就哭,更别提现在一堆人在比哭功。
不到半个时辰,她的手帕已经湿透了,她身边的晏晋丘的眼眶与鼻梁也发着红,虽然不像其他人干嚎,但是任谁看见他的模样,都会觉得他是真的在伤心难过,而不是在做戏。
启隆帝出现的时候,晏晋丘与华夕菀夫妻二人哭得正伤心,与周围几个干嚎的皇室族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启隆帝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好几岁,他脚步有些踉跄,视线一一扫过跪在他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