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坐起身,见旁边软榻上铺着厚厚的垫子,华夕菀正躺在上面,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发梢已经垂落在地,满室静好。
披上外套,他走到窗户旁,推开窗户,发现外面还下着雾,朦朦胧胧的恍若仙境。
“你醒了”华夕菀揉着眼睛醒来,看到窗外的景致,“好大的雾。”
外外间候着的丫鬟们听到屋内传来动静,请安后便端着洗漱用的东西鱼贯而入,两人洗漱后换好干净的衣服,华夕菀见晏晋丘恢复了平时精神饱满的样子,打着哈欠道“明明是你在生病,怎么瞧着倒像是我生病似的。”
昨天下午宫里那三位都让人送了补药到王府,那架势差点让她以为晏晋丘不是小小的风寒,而是一场大病似的。
晏晋丘见华夕菀眉宇间还带着倦色,知道她为了照顾自己没有休息好,便道“等下吃完早膳,再休息一会吧。”
“嗯,”华夕菀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因为晏晋丘已经痊愈,他的早膳终于变成了瘦肉粥,还配了几道小菜,刚吃完饭,就听到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华夕菀想要补眠的打算也破灭了。
“王爷,王妃,端和公主府今日一早哭声震天,驸马爷没了。”木通见华夕菀脸色有些惊讶,便道,“听说是昨夜二更过后没的。”
相比于端和公主在京城里的张扬,这位端和驸马低调许多,平时京城里不管有什么大小事,这位驸马爷都不爱凑热闹。因为端和公主在公主府里养着好些清俊的小厮,甚至有人在背后嘲笑这位驸马戴绿帽子,不过也没见这位驸马爷有什么反应,仍旧悠闲的过日子。这么一个心宽的人,突然就没了,说出去谁信
“最近这日子可真不太平。”华夕菀皱了皱眉,她与晏晋丘成婚后,京城里出了不少的事,好像从张家公子命案发生后,京城里就屡屡出现不太平的事情,就连太子都在这场继位斗争中把命给玩没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陷进这场夺位战中。
晏晋丘伸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别怕。”
华夕菀对他笑了笑,然后道“以后你出门,记得多带些侍卫,反正你现在是亲王,多带些侍卫在身边,也坏不了规矩。”
“好。”晏晋丘笑着应下,“现在情况不明,我去公主府走一趟,你手臂伤重,暂时不用出现。”
做戏要做全套,更何况华夕菀手臂上的伤确实不轻,他也舍不得她去公主府走这一趟。
华夕菀也明白晏晋丘的想法,就答应了下来。半个时辰后,等她刚躺回床上,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大理寺少卿张厚以及刑部胡侍郎求见。
她只好从床上爬起来穿衣上妆,趁紫衫给她绾发时,她有些疑惑的道“这位张少卿不是因为引得皇上大怒么,怎么还在大理寺任少卿一职”
“奴婢也不清楚,”紫衫皱了皱眉,“奴婢听木公公说过,好像是因为外面很多人称赞张少卿大公无私,不畏强权,皇上看中他的品性,所以就继续留用。”
启隆帝是不想留下一个昏庸名声而已,面上虽然称赞张厚,不知道心底把此人恨成了什么模样。世家中不少人知道皇帝这个心思,这种手段也只能偏偏那些不懂政治的书生罢了。
张厚坐在王府前殿侧厅,接过下人呈上的茶,借着喝茶的动作观察了一下侧厅里的摆设,只觉得一股文雅之气扑面而来,让他一眼便觉得,这个府中的主人好雅物。
“张少卿请稍待,王妃随后就到。”一个身着蓝色袍子的太监语气十分客气,“让您久等了。”
“哪里,是在下打扰了,”张厚对这个太监礼貌一笑,他虽然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