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浓郁魔气在手边聚拢，凝成锁链向前袭去，却在半途与一道湛然剑光剧烈碰撞，然后溃散消失。他眼神一凝，便见道衍真君衣袂翻飞落下，立于凌煜宸前方。
“你……”魔尊沙哑地开口。
“顾暝渊，”道衍真君声音冰冷，给凌煜宸渡过一丝真气稳住伤势，冷淡道：“在我面前，还是不要太过放肆为好。”
魔尊沉默。方才明明是凌煜宸攻击在先，他只是还手罢了，现在却不敢开口反驳，毕竟有求于人。
不过，若真的能问到姬临川的下落，要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了，何况只是忍下这一时怒火。
是以，他平静道：“……我知道了，抱歉。”
道衍真君轻哼一声，这才淡淡看他，问道：“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魔尊直视着他，道：“我只是疑惑。那日，你说临川的魂魄已经消散，”他眼睛眨也不眨，“如此，可否将他的精神印记与我一观？”
道衍真君眼睛微眯，道：“我不是说过，他的精神印记已经破碎了么？”当然，这的确只是敷衍魔尊之语，真正的精神印记早被他放在天机屏蔽之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魔尊如今问这个，恐怕是已经产生了怀疑。
道衍真君仰头看了天空一眼，忽道：“先不谈论这个，你且随我来。”说罢直接返回阵中。
阵外无法遮蔽天机，许多事情不好谈论，而阵内则无这等担忧，还可将魔尊实力压制到最低程度，减少威胁。
魔尊也清楚这一点，却并无犹豫便随着其进入青霄峰中。
待两人在峰顶站定，道衍真君再度开口：“我此前便已说过，是你亲手害死了那人，又何必自欺欺人直至如今？”
魔尊道：“我不信。”
道衍真君反问道：“我为何要骗你？”
魔尊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那日九幽轮回莲唤回的，并非那人的真正的魂魄，是吗？”
他深深看进道衍真君眼底，“告诉我，临川的魂魄去了哪儿？”
对此，道衍真君只道：“一派胡言。”
魔尊的拳头收紧，艰难控制住往其脸上挥上一拳的冲动，沉沉道：“此事不提，那你现在是否能够告诉我，五千年前，那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道衍真君用一种讥讽眼神看了他一眼，道：“这件事，你不配知道。”
“我不配？”魔尊怒极而笑，眼中是深深的悲哀，“我奔波数千年，只为复活那人，如今一切成空，总该有知道一切的权利吧？”
道衍真君冷笑道：“那你也别忘了，把一切弄到这个境地的人，到底是谁。”
魔尊哑口无言。许久，才沙哑着声音道：“……师兄，算我求你了。”
他这辈子从未求人，也最恨求人，然而为了那人，即便抛却尊严，求遍天下之人，他也心甘情愿。
道衍真君见他这副做派，却直接撇开眼。
作为同门，他了解魔尊的性子，知其能够做到如此已甚是不易。但他仍旧不欲改口，只道：“师弟请回吧。宗门已觉察到此处动静，你若不想与护宗大阵直接对上陨落于此，就速速离开。”
魔尊脸上没有任何面对危机时的慌乱，只执拗道：“今日我若得不到那人消息，便绝不会离开这里，除非……”
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除非，你能真的证明，那人已死了。”
道衍真君忽觉得这人有些可悲。
总是在失去之后才设法挽回，当初怎么就不懂得好好对待呢？
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