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京告御状, 告大康首富富家五年前在治州为了侵占商铺, 放火烧了李家三家店铺,烧死店老板一家五口。吏部侍郎亲至扬州富家拿人,吏部尚书亲至治州查理此案。月余后,此案证据确凿,富家当家人富满财判秋后问斩,富家侵占的商铺还与李家后人。
富老爷只有富满财一个独生子, 富满财精明能干,把富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富老爷已是久不问事。此次富满财被捉入狱后, 富老爷拿着厚厚的银票想要打通关节,保独子一条性命。可是, 以前和富家关系亲密的官员无一人敢收他的银子, 有的更是直接不见富老爷。富老爷花了几万两银子,才终于在天牢里见到了富满财。
父子二人相见自是抱头痛哭,听老父讲了外面的形势后, 富满财哭的泪流满面,不得不跟父亲说了实话。富老爷听完之后彻底的惊呆了, 难怪从上到下没人敢收他的银子,原来富满财参与过刺杀当今的皇帝, 这次的事情难保不是皇帝授意的, 要不然李家后人早不告官晚不告官为何直到现
在才出来告官呢?
事已至此,富老爷也不做他想。富满财犯下这等滔天的罪,皇上定然饶不了他了, 恐怕还会连累到富家。快要入土的富老爷狠下心把所有能筹集的银子全部筹集起来,只要能换他儿子一条命,万贯家财散去又如何呢?重金之下,终于有人为他指了一条路——若说如今大康最得宠的人,非林家莫属,礼部林尚书以前与富公子有些交情,或许他能想出来办法。
三日后,富老爷上缴了两亿两白银,各州府的商铺全部充公,江南的布坊、东北的药坊、山西等地的铁器坊全部交由朝廷,富家搬出扬州的老宅,改为园子供百姓游玩,只留下富家宗祠的五十亩田地。
首富富家一朝散尽家财,终于把独子从天牢里救了出来。
林梢亲自送富家父子俩离京,风流潇洒的富满财在天牢里待了两个月后与以往判若两人,瘦得皮包骨头,一身粗布的衣衫,要老父亲扶着才能慢慢的走路。眼中的精明强干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恐惧和茫然,望着林梢时,眼神稍稍有一丝的光亮,瞬而又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
他向来喜爱林梢这类清俊温雅的人,盛极时也曾有过非分之想,可身份的差距始终让他不敢越雷池半步。此后先皇逝去,他又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名,也知道此生再与林梢无缘,此次相见,想是今生最后一面。富满财不免心生悲戚,让老父等在一边,跛着腿走到林梢的面前,望着他那张清雅的脸,说:“多谢你此次出手相助。”
林梢惭愧的红了脸。他与富满财没什么交情,因为林九在津门时得他照应,反倒欠他一些人情。他也知道富满财与宋清黎走得挺近的,但是没有想到富满财会参与到刺杀肃亲王的事情中。富老爷求到他头上,他去找林九说情时才知道此事,心知富满财这次死定了,只求林九看在富满财曾经帮过忙的份上,能够在皇上面前说一说,成或者不成,全看富满财的造化。
万贯家财换了一条命,林梢心情复杂,但是看富老爷感激涕零的样子,他不知道到底值还是不值,不过富老爷肯定觉得值了。
林梢沉默了一会,心知不该领情:“你以后若是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富满财一个普通老百姓,有何面目来找堂堂的礼部尚书,他笑了笑,说:“家中还有几亩薄田,足够养活老父老母,林尚书前途无量,我……,就此别过。”
“保重!”林梢心知他误会了,以为自己只是客套,也不想多做解释,只能回去后写封信给扬州的朋友,让他们多多照应富家,也不枉费相识一场。
富家倒了,家财全归朝廷,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解决了宋